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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倒是沒想到，堡主你真的生了個好兒子。&rdo;蔡桓翻著小云整理好的賬目，邊跟我說，&ldo;瞧瞧這活細緻的，要是讓我來做，有些進項我根本不會寫進來，太瑣碎了！&rdo;&ldo;喲，老蔡，你可終於讓我抓著你中飽私囊的證據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rdo;我笑著看他。蔡桓瞥了我一眼，罵罵咧咧，&ldo;老子本來就不是幹這個的，要不是你老兄拜託老子幹，誰願意像個娘們似的管賬啊？&rdo;他這一句話，連帶著自己罵了三個人，我撫掌大笑，他忙尷尬地咳了兩聲。&ldo;想不到啊，老哥你還有作繭自縛的時候。&rdo;&ldo;去！明知道老子是個粗人，還跟我咬文嚼字的，羞不羞啊你？&rdo;蔡桓厚著臉皮，把話題又扯到別處去，&ldo;唉我說堡主，先雲的年紀也不小了，你就沒想過給他定門親事？&rdo;&ldo;他自己不想，我能有什麼辦法。&rdo;不知為何，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我本能地有些不悅。&ldo;你怎麼知道他不想？都這個年紀了，別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喜歡吊兒郎當。&rdo;蔡桓沒察覺到我語氣中的生硬，繼續說著。我也不說話，就直直地盯著他。他見我確實有點不高興，就沒繼續說下去了，等到賬目都檢視得差不多了，他這才猶豫地看著我，&ldo;我不是個會說話的，不過這些天來我也看著那小子一步步成長，你對先雲，會不會太過嚴厲了？&rdo;&ldo;如何見得？&rdo;&ldo;從前他見了我們還會害羞還會笑，如今這板起臉來的樣子，說是像張奉之那廝吧，其實我覺得更像你。&rdo;&ldo;有其父必有其子麼。&rdo;我含糊道。蔡桓瞪了我幾眼，心知我是在糊弄他，他只是嘆惜地自言自語了一番，隔得太遠我沒聽清。他走後不久，小云後腳就踏進來了，&ldo;方才我見到了蔡叔，他說什麼了沒有？&rdo;小云額上有些汗，料想應該是從外面回來的，這幾個月裡他成熟的速度實在不像話，那一本正經談公事的模樣，跟幾個月前還只會依偎在我懷裡哭的小傢伙完全不同。如果不是我看著他一步步走過來的，根本不會認為那是同一個人。&ldo;他誇讚你對那些賬目處理得好，順便提起了你的親事。&rdo;我淡淡道。小云點點頭，&ldo;回頭我去好生感謝蔡叔一番。那親事呢，你答應了沒有？&rdo;&ldo;什麼？&rdo;我疑惑地看著他。&ldo;蔡叔不是想把自己的女兒說給我？&rdo;他也奇怪地看著我，語氣平平，&ldo;難道是我想岔了？&rdo;我哼了哼，&ldo;你想得美吧，老蔡那麼寶貝他女兒，他捨得？&rdo;&ldo;那可不一定……不過他若是這麼想，倒是真的要遺憾了。&rdo;說著，小云定定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談論這個話題。我也裝著沒看見他那般飽含深情的眼神，&ldo;最近奉之老喜歡出門？我覺得他最近變了很多，從前是寧可死在家裡，也不願外出的主。&rdo;&ldo;師父最近有心事。&rdo;小云想了想，又道，&ldo;……他不曾跟我明說，不過像是很不耐煩，興許這次出門，就能解決了。&rdo;&ldo;他是惹上了什麼不能惹的人物吧，有見過他帶陌生人回來麼？&rdo;&ldo;只有一次，不過我沒見過，聽說是在堡裡住了十天。&rdo;&ldo;什麼？十天！&rdo;我有些驚訝，&ldo;張奉之跟那人的感情是得多好啊，還讓他在堡裡住了十天……我從沒聽說過他有個如此要好的朋友啊。&rdo;見我驚詫的模樣，小云忍不住輕笑，在接觸到我的目光時又故作不在意。&ldo;你不知道的事兒還多著呢，爹。&rdo;小云笑了笑。我覺得那笑容意味深長得很，頓時噎住了，&ldo;你……你可別跟奉之學壞了，那傢伙一肚子墨水兒，我現在倒是希望他多出門了。&rdo;&ldo;爹爹……你覺得師父的人如何？&rdo;小云忽然問道。&ldo;你問這幹什麼？奉之嘛，性子有些冷，可人還不錯。&rdo;&ldo;沒什麼，隨便問問罷了，對了，師父下午就回來了，他說晚上不和我們一道吃。&rdo;小云收拾好我看完那些細目，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才緩緩離開。那眼神實在讓我心有慼慼，他的眼睛本就很大，如果裡面包含的情感，那情感自然也深上好幾分，我不由得擔心他是不是被什麼人欺負了，又不好意思說。晚上用過飯以後他也是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