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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比的準備仔細周到,正是出自心思玲瓏的蘇紀手筆。宣子方當真如他自己所說,在宗門大比之日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陽光曬得他屁股發熱了才緩緩爬起來。侍候他的小童一臉怨色地站在他床邊,嘴裡嘟囔:&ldo;我聽別人說,早上的鬥法也很精彩,有個外門弟子把赤霄峰的一位師兄給幹掉了!師兄卻睡到了午時之後……&rdo;小童委屈地看了眼老神在在的宣子方,委屈道:&ldo;真想去看一看啊……&rdo;&ldo;急什麼,現在就過去了。&rdo;宣子方不以為然道:&ldo;無上宗有那麼多築基以下的弟子,這擂臺沒個幾天都不會結束,過了初賽還有複賽和決賽呢,包準後面的場次更精彩。&rdo;&ldo;師兄……我沒聽懂,初賽複賽決賽是啥?&rdo;小童皺眉問道。&ldo;意會吧!&rdo;宣子方懶得和他解釋,接過一件灰色道袍穿在身上,簡單用一根簪子挽住自己的頭髮,吃了點稀粥,氣定神閒地出門了。小童緊跟著他的腳步,有心催促,卻因法力和身份都不如宣子方,不敢造次,只能暗自腹誹,又一面露出焦急之色。宣子方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大發善心,丟擲袖中紙鶴,輕輕落於地上,那紙鶴便逐漸變大。宣子方對小童道:&ldo;坐上去吧,從這兒到白啼峰也要一段時間,走過去太慢了。&rdo;小童感激地看著宣子方,道:&ldo;也不知道喻師兄比得怎麼樣了……&rdo;宣子方淡淡道:&ldo;他要入內門不過信手拈來。&rdo;&ldo;師兄對喻師兄好像特別有信心?&rdo;小童抬頭,剛好對上宣子方深深的一眼,不由緊張了起來。這小童本不是個話多之人,也很懂得分寸,只是突然間他伺候的宣師兄變得比以前好說話了,這才問的東西多了些,一時想到自己可能逾矩了,更加慌張了起來。&ldo;師兄,我不是,不是那個……&rdo;&ldo;我不是對他有信心,是他本身實力如此。&rdo;宣子方卻回答了小童的問題。&ldo;真看不出來,喻師兄……&rdo;小童歪著腦袋想詞兒,想說喻師兄水靈靈的,挺嬌弱的,看不出來有多厲害。擂臺鬥法不比其他,除了修為以外,還需身手反應和對法術的熟練,以喻初塵平時那副溫軟羞澀的模樣,小童真無法想象他在擂臺上叱吒風雲的場面。&ldo;我也看不出來。&rdo;宣子方忽然道。小童以為宣子方和自己想得一樣,用力地點點頭,卻沒看到宣子方眼眸中閃過的一絲嘲諷。紙鶴飛翔於流雲之中,翅膀撥開雲霧,眼前一片寬闊之地,不似高峰,倒像是梯田。白啼峰上的半山腰橫出一塊開闊的平坦之地,即使再加十七八座擂臺也完全放得下。此處便是宗門大比的入場點,在宣子方踏上白啼峰的時候便有一名內門弟子迎了上來。宣子方恭敬地叫了聲師兄,對方神色平淡,手捧一本冊子,公事公辦地問道:&ldo;你是哪座峰上的弟子?&rdo;&ldo;回師兄,我是外門弟子,宣子方。&rdo;那名內門弟子抬頭看了宣子方一眼,道:&ldo;大比第一日並無安排,自由擂臺,鬥法前需跟仲裁報上姓名,不限法寶與修術,但在無上宗,魔修手段是不能用的。另外,擂臺不限場次,只要勝了三場便能進入下一輪,聽明白了?&rdo;&ldo;明白了。&rdo;&ldo;明白就進去吧。&rdo;那名弟子擺了擺手,去招呼下一個人了。宣子方和小童走進去,擂臺周圍雖不至於人山人海,但每個擂臺周圍都圍了不少人,其中還有不少築基以上的內門弟子,以及各峰長老,看熱鬧的也好,來助威的也好,觀望未來弟子資質的也罷,看在兩人眼裡都是稀奇,這些仙風道骨的修真之人也和普通人一樣沒什麼區別。 這本就是宣子方塑造的世界,他喜歡這種氣氛,每個人都有平凡的一面,而不是如仙如神般不食人間煙火。有人性,才是為人。宣子方目光雖看在擂臺上,心思卻飄遠,因而沒有聽到身邊小童的話,直到小童拉了拉他的袖子,低聲道:&ldo;師兄,喻師兄在那邊!&rdo;&ldo;哪邊?&rdo;宣子方順著小童所指,剛好看到遠處一座擂臺上下來兩個人,其中一人白衣飄飄,冰肌玉骨,清秀含媚的臉上雖有疲態,卻也不掩喜色。顯然,喻初塵勝了一場,看樣子還不是第一場,他要進入下一輪顯然已是毫無懸念了。喻初塵一抬眼就看到了宣子方,對他展露甜甜一笑,梨渦淺淺,甜美動人,引來圍觀無數男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