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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嬰奇怪地看著他,&lso;為何不想?&rso;&ldo;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若我真的做到這般,對萬物無喜無悲,無情無愛,無痛無恨,那不就跟路邊的一株草,一塊石頭差不多了?&rdo;宣子方想了想,道:&ldo;人之所以為人,正是因為人有靈性,能從自己的經歷中體悟生老病死、喜怒哀樂。世間百味,品嚐箇中滋味的過程最是難能可貴,就連佛祖有時都會以化身入塵世修行,可見得證天道,既要舍情,也要有情。&rdo;&lso;唔,聽起來,頗有幾分歪理。&rso;釋嬰嘟囔了聲。 宣子方也知道自己的話裡有矛盾之處,但他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至於最後那句&ldo;既要舍情,也要有情&rdo;,其實他自己體會得也不深。&ldo;好啦。&rdo;宣子方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冰屑,對敖馳招了招手,又重新把冷得發抖的釋嬰塞回懷裡,&ldo;該出發了。釋嬰,你感應一下,先挑個修為最高的下手。&rdo;&lso;沒問題。&rso;先吃美味一點的魔,正好合了釋嬰的心意。在這冰天雪地中,沒一絲靈力都極為可貴,宣子方可不會用自己的靈力施展瞬移之類的法術,他還有敖馳這個坐騎在呢,此時不用更待何時?就連坐在敖馳背上的時候,宣子方都沒有停歇地吸納著周圍稀薄的靈力,多化納一分就多一分勝算,更何況他的敵人有三個呢!敖馳一身白毛,在雪地中奔跑起來,彷彿與這冰雪之地融為了一體,加上它速度又快,不明就裡的人還以為是一陣風颳過。待到接近目標,宣子方打了個手勢,讓敖馳將身體隱匿在風雪之中,自己則站在峽谷入口,居高臨下:&ldo;就是這裡了?&rdo;&ldo;喵~&rdo;釋嬰的回答很乾脆。一眼看過去,滿地的雪白。然而在這片雪白的地方,卻盤旋著龐大的魔威,將這附近的靈力擠壓到幾乎沒有了存在的空間。仔細一看,那雪地中似乎有個小雪堆顯得格格不入,魔威最盛之處也是那裡,以宣子方的目力,自然不會被區區障眼法給遮蔽。對方也沒有使用障眼法的意思,不過是在此打坐的時間久了點,身上落了一層厚厚的雪罷了。宣子方可不是那些自詡正人君子的型別,打架之前還要互通名號什麼的,在你報上名字的時候對方一劍就可以把你結果了,誰還記得你叫什麼名兒?因此,內斂氣息的宣子方直接一翻手,手邊多了一張古琴,正是攝心琴。&ldo;就看看是魔音擾人,還是靈音過人吧……&rdo;攝心琴懸空而立,宣子方雙手覆於其上,修長白皙的手指十指翻動,一段段曲調流瀉而出,或悲惋,或激越。琴音過處,周圍的靈力被提升到足以與魔威抗衡,甚至隱隱壓了魔威一頭的地步。雪地中的魔在琴音響起的一刻就已經睜開了腥紅的雙眼,一雙嗜血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宣子方,彷彿要把宣子方釘穿一個洞。他也催發著體內的魔力,龐大的魔力瞬間充斥著整個空間,與靈力激烈地碰撞著,而那隻魔口中也念著晦澀難辨的咒語,以宣子方為中心的方圓一里的地面上,一道將宣子方圍在其中的土牆拔地而起……宣子方眼睛也不眨。右手靈活地波動琴絃,左手又多了一柄摺扇。抖開桃魂扇,宣子方直接往天空一拋。無數的粉色花瓣飄飄揚揚,那圈土牆拔高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停了下來,散發著一種死寂的味道。桃魂扇在空中盤旋幾圈,飛向了雪地中的魔。那魔從體內分出一柄赤紅色的巨劍,巨劍凝結而成的劍意有七八丈高,與桃魂扇耗了起來。&ldo;咦,魔族也有劍意的嗎?&rdo;宣子方輕聲道。&lso;不一樣,那是邪念聚成的劍。&rso;釋嬰解釋道。&ldo;哦……&rdo;宣子方念頭一轉,琴音曲調突然一換,變成了在安綏城的時候與崇明合奏的那首曲子。鎮壓邪祟,還是佛修的手段更好啊……宣子方在心中感慨道。宣子方不知道的是,崇明當時吹奏的曲子可不是一般的曲子,這是一段密宗經文裡的真言。以真言入曲調,灌以靈力,那效果就跟一群修為不低的佛修唸經差不多。加上宣子方的攝心琴能把一般的曲子發揮出十倍二十倍的效果,此時宣子方的修為又達到元嬰,那麼這首曲子彈奏出來,效果又比當初在安綏城的時候要厲害得多。左手桃魂扇,右手攝心琴,宣子方兩廂逼迫,最終逼得這隻魔企圖以自爆與宣子方同歸於盡。但他可沒想到,當體內純粹的魔力溢位之時,一隻沒有任何魔氣的小黑貓穩穩地落在他面前的雪地上,饕餮著他體內所有的魔力……宣子方呼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