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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因著表妹的婚事,本來沒有多少交集的二人,卻顯得隱隱有些劍拔弩張。得知表妹將要嫁給徐文顥時,羅鈺一開始有些懵了,加上鄭l在自己面前哭得哀傷欲絕,一時衝動之下,羅鈺便找上了徐文顥。不過,那時徐文顥並未見自己,春曉山莊的人以莊主有要事離開,不在莊內為由,將羅鈺拒之門外。後來拖著拖著,就拖到了大婚之日。表妹給羅鈺去信一封,信上沒有寫太多內容,只讓羅鈺穿了夜行衣,在大婚那日悄悄潛入喜房,說他若是不來,定會後悔。羅鈺當時猜測,或許表妹是想讓自己帶她離開。她不止一次地在他面前表現出並不想嫁給徐文顥的意願,羅鈺也曾想過,若是徐文顥不能給她幸福,哪怕揹負汙名,他也要將她從那個無法讓她快樂的男人身邊帶走,所以羅鈺照著信上的要求做了。可是結果呢?倘若有人對鄭l的說辭疑惑,那身夜行衣也能作為佐證――試問除了登徒子,還有誰會穿著夜行衣闖入喜房?怕是掉進河裡也洗不清了。羅鈺嘆了口氣,說到底,不是表妹藏得太深,而是他從來不曾懷疑過表妹,便是她的表現再可疑,他也不願懷疑她一絲一毫。若說從前羅鈺視徐文顥為競爭對手,那麼如今,他覺得自己在徐文顥面前已抬不起頭來了。不為別的,恐怕在徐文顥眼裡,自己是個殺了也不足惜的宵小之輩吧?新婚之夜羞辱了他的妻子,導致他們無法相守,原本江湖上人人稱道的一對眷侶生生被自己拆散,而徐文顥卻仍救了他羅鈺一命,這已經能稱得上以德報怨了吧?徐文顥不想看到自己也是應當的。羅鈺自嘲一笑,真相如何已經不再重要,他早已身敗名裂,縱然能跟徐文顥解釋清楚,又有何用?再說,表妹畢竟是個女子,若是他將真相說出口,她又該如何自處?江湖中人雖並不恪守禮教,卻也沒有開放到能將這種事情看得平淡的地步,以失-貞構陷清白之人,不惜要了人命,只有魔教妖人才能做得出這種事情來吧……到那時,表妹辛苦算計,卻仍會丟了掌門之位。反正自己已經身敗名裂,何苦再連累一個人?保守這個秘密,就當是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好了。如今已是葭月(十一月)初,金秋已過,院子裡依稀能見殘菊的影子,徐文顥身邊名為秦大的大夫說過,既能下地走動了,多活動多動,對身子的恢復有好處。秦大並未將羅鈺的身體的情況隱瞞,也告訴他心脈受了重創,若要恢復如初,沒有十年八年的修養是辦不到的,哪怕是讓這身傷徹底治癒,也要花個兩三年,是以必須時時注意,稍有差池都有可能變得更加嚴重。堡主也來信讓羅鈺好生養傷,不必急著回追雲堡。自能走動之後,羅鈺便謹遵醫囑,挑著陽光明媚的日子到院子裡走動,避開了風大的陰涼天氣。不能練武,身上也沒有力氣,甚至連呼吸都不能太過用力,否則心肺上的傷口就會隱隱作痛。身為習武之人,羅鈺自然為此痛苦不已。可是痛苦又能如何,能撿回一條命就是幸事了。&ldo;羅公子若是看膩了這院子裡的景緻,少爺說公子可以去書房裡挑幾本書看看。&rdo;秦大道。&ldo;多謝秦大夫……&rdo;羅鈺笑了笑,心想徐文顥在為人處世方面確實比自己高明得多。秦大搖了搖頭:&ldo;羅公子不必言謝,這都是少爺吩咐的,何況養傷期間若是心情好,對傷勢也有好處。&rdo; 羅鈺有些猶豫:&ldo;可是書房重地……&rdo;秦大:&ldo;少爺說了無妨就是無妨,公子不必多慮。&rdo;羅鈺再次謝過,最終收起猶豫,去了書。許是徐文顥並未將處理公務之地設在書房,所謂的書房,就真的是一排排的書架子,以及一張方桌,一把椅子。桌案上擺了一摞不甚重要的文書,多是江湖百曉生寫的江湖軼事,這些軼事編輯成冊,三月一期,很是搶手,比官府邸報要受歡迎得多。羅鈺饒有興致地翻看,忽然,目光一轉,看見夾在小報中的一張粉色拜帖。帖子上&ldo;素女門&rdo;三個字生生刺痛了羅鈺的眼。羅鈺的拳頭鬆了又緊,最終還是開啟看了――確是表妹送來的拜帖,不過看時間,已是半個月之前的事情了。那熟悉的字跡,溫軟的言語,羅鈺恍惚間透過拜帖上的字看到了一張清麗脫俗的臉,臉上的脈脈情意卻不是對著自己,而是對那春曉山莊之主……羅鈺頓覺心亂如麻,他正要合上那張拜帖,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心口絞痛,身子不爭氣地軟倒了……就在他倒下之時,一條手臂伸了出來,將他撈起,避免讓羅鈺摔在地上。羅鈺還未緩過勁來,只本能地說了句:&ldo;多謝&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