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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階下積下的雨水順著牆角的溝渠往外流去,耳邊便有汩汩彷彿泉水之聲。李明悅絕望而麻木地蹲坐在那雨水中,任憑自己的裙襬和腿腳半泡在那裡,猶如一個雕像般不曾動彈分毫。她耳邊除了那雨水汩汩聲,再無其他,之前的門房小廝們都躲在一旁,並不敢看過來。也就是在這時,她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那腳步聲沉穩而厚重,厚重的牛皮靴踏在青石板上。這個聲音,她知道,是蕭正峰。她驟然間回首,便見換上了一身黑袍的蕭正峰,面色凝重地站在大門前。她原本茫然而絕望的眸子裡頓時迸射出一絲希望,不敢置信地看著蕭正峰。蕭正峰撩起袍子,緩緩地走到了李明悅面前。他連看都沒有看一下腳邊的女人,只是淡聲道:&ldo;我蕭正峰做事向來無愧於心,向來前世既曾娶你,便會做到夫君應有的本份,既然心裡並不愛那娶進門的妻子,也不會讓她受什麼委屈。儘管你們所說的事兒我並不知道,可是我並不認為自己會對不起你,更不會認為自己故意虧待了你什麼。所以,上一輩子,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我並不會覺得自己錯了。或許是我到底能力有限,以至護你不周,或許我確實曾經愧對於你。今日我幫你這一次,可以救你兒子性命,但也只能保下他的性命而已。從此後,往世休要再提。&rdo;半跪在雨水中的李明悅,艱難抬頭去看說這話的男人。蕭正峰望著遠處的天際,雷雨之後,晴空萬里。他平靜地道:&ldo;今生我所愛,唯顧煙。&rdo;蕭正峰話音落後,李明悅彷彿被雷擊中一般,渾身顫抖,她抖得猶如風中的枯糙一般,她喉嚨間陡然發出一聲非人的叫聲,緊接著忽然嚎啕大哭起來。&ldo;不,不,正峰,你沒有錯,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rdo;就在剛剛這一刻,就在她仰視著那個和前世一般的男人時,腦中卻忽然浮現出了許多許多情景。她半躺在萬寒山的糙屋裡,哀怨惆悵,可是卻不曾注意到那個男人幾個日夜不曾休息後的疲憊憔悴。她沉浸在痛苦之中不能自拔,卻把那個男人的關懷和照顧視若無睹。她大肆地ru罵和痛斥這個男人,卻從來沒有去看一眼那個男人的沉默和無奈。一直到了最後,她酗酒成性,揮霍無度,蕭家宗人早已看不慣這一切,那個男人卻擋住了眾人的質疑,容忍了那個無可救藥的她。她捧著臉,哭得喉嚨嘶啞:&ldo;是我錯了……我大錯特錯!&rdo;作者有話要說:我說想寫燕王的番外,可是忽然發現根本沒靈感,沒靈感,我不知道該怎麼寫,寫出來也是硬寫,硬寫了肯定沒什麼看頭。所以很抱歉,有可能我就不寫燕王的番外了。當然大家也可以給我提供下思路,想看啥……推薦朋友的文:《十樣錦》很地道雋永的種田文,有興趣的過來看看吧,寫得很不錯哦!以上都點不開的童鞋可以看這裡:☆、 番外之沈越這一年是年輕的睿信帝繼位後的第一年。昔日也曾經受寵過的阿媹長公主,如今已經很少被人提起。誰都知道的,睿信帝登上大寶後,後宮竟無半個妃嬪,連皇后也不曾立一個,甚至為此在本朝引起軒然大波,這都是為了那位輔國大將軍家的女兒蕭糯糯。偏偏這位曾經驕縱蠻橫的阿媹長公主昔日和蕭糯糯小將軍,那是有過宿怨的,人盡皆知。睿信帝自然不喜這位長姐的,他看似溫文爾雅,可是自從登基以來,行事真是我行我素,如今對這位皇長姐的厭煩是連遮掩都不曾有一點。新帝不喜,阿媹長公主自然備受冷落,便很少出這公主府,每日裡都在家中侍候夫君,任憑使喚。沈越如今倒是也不喜身邊有許多妾室了,只留了幾個中意的。不過這也讓阿媹長公主心中鬱鬱寡歡,每每對窗落淚,可是哭過之後,又強顏歡笑,免得惹了夫君不快。如此一來,這日子哪裡有一天好呢,慢慢地便積下病根,如今到了三十多歲的年紀,已經是有了頹敗老態,纏綿病榻,不能起身。這一日是深秋時分,阿媹長公主一覺醒來,只覺得喉中乾渴,勉力掙扎著轉首看向暖閣外,外面卻並沒半個人伺候。她拼命地伸出顫抖的手,去扯c黃邊的銅鈴帶子,可是扯了半響,竟是無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