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頁(第1/1 頁)
沈越便是那種,為了達到目的,我可以不擇一切手段的孩子。她側首,望向如今不過十三歲的沈越,看著那清澈的眸子,卻隱約彷彿看到了上一輩子的沈越,那個清秀文弱的少年,站在秋風之中,一襲長衫有著無盡的孤高畫質冷和倔強。她淡淡地道:&ldo;今生今世,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rdo;沈越聽到此言,黑眸中漸漸顯出難以的哀傷,不過那哀傷很快消逝,他嘴唇勉強彎了彎,苦笑道:&ldo;隨你高興。&rdo;這個時候寒風吹起,人群之中多少人瑟瑟發抖,阿煙捏住拂到臉旁的白色素帶,淡聲道:&ldo;再過幾日,我就要隨著蕭正峰前去邊塞了。&rdo;沈越猛然抬頭,看向阿煙,緊皺著眉頭的他此時才明白她剛才話語中的意思。他深吸了口氣,硬聲道:&ldo;不行,你不能去!&rdo;阿煙不語。沈越咬了咬牙,皺著好看的眉道:&ldo;邊塞苦寒,你何必去受那種苦?&rdo;阿煙笑:&ldo;我既嫁給蕭正峰,他就是我的夫君,夫妻一心,當同甘共苦。&rdo;沈越緊盯著阿煙,冷笑,笑畢,咬牙點頭:&ldo;對,對,也對,嬸嬸做事一向如此。&rdo;就在沈越和阿煙說著話間,忽而聽到前方出現一陣騷動,一時人群哭聲漸漸停了,都踮起腳尖往前方看去。就在此時,有御林軍過來,開始把守著各處,厲聲道:&ldo;各位不可停!務請大哭不止!&rdo;大家一聽,頓時明白過來,雖然心裡納悶,可是知道此地非同尋常,這是皇家的陵墓,是皇后娘娘下葬的時候,周圍的這一群都不過是三品以下官員的夫人罷了,哪裡敢多這種事。少不得出了什麼事自己看到反而惹下禍事,是以一個個都低下頭,重新哭將起來,且比剛才哭得還要痛徹心扉。沈越見此,不由皺眉,悄聲問阿煙道:&ldo;嬸嬸,你可記得上一世文慧皇后的葬禮上,可曾發生過什麼異動?&rdo;這種事發生的時候,阿煙還沒嫁人了,那時候無憂無慮的她根本不曾關心過這等小事,便道:&ldo;你飽覽群書,難道亦不知道?&rdo;沈越搖頭:&ldo;我只知道自從文慧皇后殯天后,永和帝對太子日益不滿,可是到底為什麼,卻是一個謎。&rdo;畢竟當沈越成為一朝得志的狀元郎時,已經是換了兩朝帝王,當時齊王當政,一些昔年舊事早已經灰飛煙滅,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了。阿煙想了半響,這才道:&ldo;我隱約記得,文慧皇后下葬時,太子手中所持祭器曾經無故開裂,當時人們以為似乎不祥之兆,後來曾經找了欽天監來占卜此事,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rdo;沈越皺著眉頭沉思道:&ldo;我一直以為永和帝有廢太子之心,是從明年開春的柳巖刺客案開始的,如今想來,其實怕是永和帝早有廢太子之心。如今這祭器破裂,如果真是在太子手中破裂,怕是也能做文章的。只是不知道後來為何此事沒有再被提起而已。&rdo;阿煙望了眼沈越,她心知這前世的侄子是心思敏銳的,當下道:&ldo;如今你既投了齊王,那便坐觀其成就是了。需知世間萬物牽一髮而動全身,你若試圖篡改天機,或許最後卻是恰得其反,到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rdo;沈越抬頭看向阿煙,點頭道:&ldo;是,嬸嬸說得對。只是這一世,許多事情怕是早已經變了,我總是要為我們二人盡力爭取。&rdo;阿煙聽到這話,眸中不免有嘲諷之色,不過後來又一想,他既這麼說,就隨他去吧,左右這一世自己和他也沒什麼瓜葛了。況且,自己嫁蕭正峰,他定下了齊王的阿媹郡主,本來就已經是被拴在一根繩上螞蚱了。一時阿煙想起李明悅,不免問道:&ldo;李明悅的事兒,你想必也知道了吧?&rdo;沈越點頭:&ldo;是。不過她不過是區區一個女子罷了,所想的是無非是攀附上齊王,將來生個皇子,倒是不足為懼。&rdo;皇后下葬之後,燕京城裡多少誥命夫人就此病了,聽說一時之間城中那些有名的大夫都應接不暇,奔走到處看病。老祖宗也是染上了風寒,就此躺在那裡,蕭家二老爺早早地請了大夫看過了,開了藥,一旁幾個媳婦盡心服侍著。送葬路上枯葉著火一時,雖則在朝堂上被人提起,不過到底沒什麼大礙,也只是責罰了當時的御林軍首領,並沒有掀起什麼風浪。至於那些因此凍壞了的夫人們,也只能自認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