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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日卻覺得這個人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刻薄陰沉感,當她從旁看著別人的時候,整張臉是微微低下去的,因為低下去的姿勢,那眼睛從下往上看,總覺得被什麼擋住一般看不真切,這就憑空多了幾分陰暗。有了這種感覺,再是絕世的姿容也讓人不喜,更何況她也不過是中上之姿罷了。阿煙此時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想著她順利地回到了齊王身邊,也有兒子,前幾日不是還滿懷期待,怎麼不過幾天功夫變成這樣?難道說是齊王疼愛南鑼郡主讓她如此不喜,可看樣子,她和南鑼郡主竟然處得不錯。還有難道是雙魚的存在讓她感到礙眼?可是作為重生一世的人,作為經常出入宮闈的平西侯夫人,她應該對齊王將來的後宮耳熟能詳才對,也就應該早就預料到雙魚這位後來的玉妃的存在。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能讓一個幾乎是拄著柺杖在亂世之中爬回到齊王府的堅韌女人變成這樣呢?阿煙想了半響後,靈光乍現,有所猜測,只是這事兒太難以切齒,也就不敢去想了。其實當時她看到李明悅那麼悽慘的情景,就怕齊王那邊看到會多想,便先將她帶回家裡,好歹收拾整齊看著體面了,也不至於讓齊王覺得李明悅就被怎麼了。不曾想,這事兒怕是到底沒瞞住?正這麼說著,那邊齊王和蕭正峰說完了公事兒,往這邊走來。李明悅也就罷了,原本和阿煙說著話的南鑼郡主,忽然起身,迎到了齊王身邊。李明悅唇邊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似是嘲諷,又似期待。阿煙玩味著那點笑,心裡恍然。這個李明悅作為蕭正峰上輩子的夫人,自然是看不得自己嫁給蕭正峰後能夠夫妻和美的,大概類似於一種我不想要扔掉的東西,你撿了也不要討好了去?而那個南鑼郡主呢,顯然是李明悅上輩子念念不忘的&ldo;糾纏蕭正峰的美麗高貴的女人&rdo;,於是李明悅的內心怕是複雜的。一方面是恨這個女人對蕭正峰的糾纏,另一方面又盼著這個女人繼續糾纏蕭正峰,好給自己添堵。阿煙和蕭正峰過了這麼兩年日子,其實心裡已經把這男人看作自己的了。他對自己一樣一樣的好,自己哪裡能不知,兩個人可真是相濡以沫患難與共的夫妻呢。只是看到那南鑼郡主,阿煙難免會想,當初蕭正峰看中自己,最初不就是因為自己的姿色嘛。說得難聽點,這男人一眼看到自己怕是就想壓倒了的,那麼如今面對痴心一片的南鑼公主,又生得如此姣好,在別人的苦苦追求下,他是否會心動。其實作為一個過日子的女人,她是恨不得自家男人一輩子不要經受這種考驗呢,畢竟沒事考驗男人那是給自己過不去。可是心裡總有一處發癢,開始想作死,想著這男人可以抵擋得住這般誘。惑嗎?這麼想著間,她便看到那邊南鑼郡主已經走到了蕭正峰旁邊,綻唇笑了下,笑得分外好看,清純美麗,像是春天裡梨花盛開飄落一地的情形。李明悅見此,眸子微眯,從旁陰著臉不言語。這位南鑼郡主也實在是有意思,面對其他人都是不假顏色,冷淡高傲,如今一對上蕭正峰那男人,馬上像個開屏的孔雀一般做出這等姿態來!阿煙笑著迎過去,見過了齊王,一行人前去花廳,那裡早已經擺下了茶點供人品嚐。南鑼郡主自從蕭正峰出現後,眼裡再沒其他,先是感激了蕭正峰的救命之恩,接著又和蕭正峰說起話來。蕭正峰到底是看在她是鎮北侯唯一的女兒,齊王珍視的表妹,當下雖面上輕淡,可應對也還算和顏悅色。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李明悅過去,輕笑了下,提議道:&ldo;王爺,前幾日郡主說想起在塞外的情景來,心裡懷念父親,想去司曲山一帶祭奠侯爺呢。&rdo;齊王聽此,倒是勾起一樁心事,回首看了眼南鑼郡主,卻見南鑼郡主雖然依舊面上鎮定,可低著頭,眼圈都有點紅了。齊王低首,放軟了聲音問道:&ldo;南鑼,你想去祭拜舅父?&rdo;南鑼郡主低頭點頭:&ldo;是,可是我想去司曲山祭奠,父親埋在那裡。&rdo;問題是司曲山還是蠻危險的,已經在大昭邊境之外了,如果南鑼郡主要去,未必要有人陪同才好。齊王想起自己壯烈而去的舅父,到底是心生不忍:&ldo;你如果真要去,那本王就派人過去護送你。&rdo;南鑼郡主抬眼看了下蕭正峰,眸角有波光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