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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他方知,這初初長成的十五女兒腰,彷彿散發出一種讓他無法自抑的魅力,比一把出鋒的寶劍更能讓他渴盼著擁有。甚至他開始想著,若是他的大手伸出去,是否能罩住那羅衣之下的高聳,是否能環住那楊柳一般的細腰?他狠狠地抿了下唇,忍不住重新回首望過去,誰知道此時阿煙已經走入了馬車,徒留下剛才充作墊腳石的藍庭,正欲起身。一時他目光落到了藍庭的肩膀上,卻見那月白色長衫的肩頭位置有一點輕軟的痕跡,知道這是剛才阿煙姑娘踩在上面所造成的,他甚至開始有些嫉妒,恨不得自己化作那肩頭那長衫。若說蕭正峰的目光也是火辣辣的直接了,簡直是絲毫不加掩飾,然而一旁的太子卻並沒有注意到。事實上此時的太子殿下沉浸在自己的不悅中,他這一次陪著阿煙出來,原本是有些話想和阿煙說的。前些日子阿煙病了,他卻因忙著宮中之事,一直未曾來得及前去探望,及至到了阿煙好不容易病癒,他原本想著借那次去女子書院問候下阿煙,誰知道阿煙卻不知蹤影,而自己書院山長並院中女子糾纏著,根本不得脫身。一直到了離開書院,他趁機跟隨著阿煙回家,想著總算是有機會和她說話,誰知道這個時候,燕王卻又纏了上來,分明是要攪混水的意思。如此一番蹉跎下來,他竟連個阿煙單獨說話的機會都不曾有。如今好不容易要一起前去大相國寺燒香,想著這秋高氣慡的郊外風景中,他陪著阿煙說說話,也不失一種灑脫和情調。哪裡知道,斜地裡卻冒出來個蕭正峰,竟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傻愣子。太子此時滿心的不悅,不過也不好表現出,反而越發輕笑著,和顏悅色地問起蕭正峰話來,諸如邊關將士伙食如何,之前打仗之時可有什麼難處。蕭正峰這個人面對著阿煙幾乎是失了神智,不過現在阿煙已經進了馬車,他的一切症狀幾乎是隨之消失了。當下對著太子,他侃侃而談,低沉而略顯粗啞的聲音將邊疆戰事一一道來,言談間有條不紊從容不迫,只聽得太子連連點頭。他望著這蕭正峰,不免有些可惜,此人竟是大皇兄齊王的摯友,要不然倒是可以結交一把,也算是為自己將來鋪路。蕭正峰這邊和太子侃侃而談,那邊耳朵其實一直細聽著馬車裡的動靜呢。他耳力極佳,可以敏銳地捕捉到裡面的細微聲音,諸如裡面的女子彷彿坐下了,裡面的女子彷彿嘆了口氣,裡面的女子彷彿笑了一聲,他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於是他的耳朵便隨著那女子的一舉一動微微起伏。就在此時,他忽而捕捉到一點窸窣的聲音,彷彿馬車簾被掀開了,他頓時明瞭,眼角餘光掃過那馬車,果然見那馬車簾子輕輕動著。若是不在意,自然以為是秋風吹拂,可是他素來敏銳,已經明白這必然是馬車上的女子掀開窗簾看了看外面。蕭正峰想明白這個,那握著韁繩的手動了下,不知道這往外看了一眼的是誰,可是她?若是她,她又在看誰?看太子,還是自己?若是以往,他自然不敢想著她竟看自己,可是剛才,她對自己笑得霞光瀲灩,又如此敬重地對待自己,可見她並沒有把自己當做一個孟浪之徒,也並沒有小看了自己的。因了這個,不免心中生出許多念想。誰知道蕭正峰這麼想著,正和他說話的太子便察覺到了異樣,挑眉笑望著蕭正峰道:&ldo;蕭將軍?&rdo;蕭正峰猛地醒悟過來,知道自己走神了,恰好此時抬眼便見前面一輛馬車停在那裡,忙恭聲道:&ldo;殿下,前方那馬車停在此處,倒是擋了我等去路。&rdo;太子抬頭看過去,果然見前方一輛馬車停在路中央,一旁站著車伕並幾個小廝,正在那裡焦急地檢視著。旁邊還拴著幾匹馬。如此一看,便知道這不是普通人家,又是馬車又是駿馬的,並有車伕小廝隨侍,況且那馬車裝飾華貴,駿馬也不是凡品,這位主人必然是非富即貴了。太子素來待人親和的,如今見這馬車彷彿落難,便命身旁侍衛道:&ldo;前去查探下。&rdo;那侍衛長領命而去,過去近前,一時便見一旁出來個少年,那少年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一身白衣,纖塵不染,面如冠玉,形容絕美。他膚色略顯蒼白,在這秋日的陽光照耀下,彷彿透明一般,隱隱有幾分病弱,可是那病弱卻並不顯其頹廢,反而使他渾身上下充滿了一股說不出的風流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