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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煙的心思被太子說破,當下也不惱,反而正色道:&ldo;殿下,有些話您既然說到這個份上,那也不必拉拉扯扯地隱瞞。阿煙實在是對殿下只有兄妹之義,並無絲毫男女之情。況且阿煙生性頑劣,實在不堪為殿下之配。&rdo;此時話已說絕,太子低著頭,陰著臉默了半響,忽然笑了下,抬頭望著阿煙:&ldo;阿煙,這婚姻之事,總是要父皇和顧左相做主的,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rdo;阿煙神情一頓,凝視著他,頓時明瞭,他只是並不願意放棄,竟然是要永和帝賜婚了?如今的她深知,當今永和帝不過是試探罷了,其實他是絕對不會讓那個門生遍天下的顧齊修的女兒嫁給這位雛君的。而在這件事中,自己和父親做到的必須是,表明自己對太子妃之位絲毫沒有興趣,至於為什麼沒有興趣,也必須找出一個理由來。甚至不能讓永和帝感到,顧家因了感受到他的防備才故意表現得沒有興趣。於是阿煙垂下眸子,淡淡地道:&ldo;那就請皇上他老人家做主吧。&rdo;太子低頭看著她絕美的姿容,卻見那眉如淺月,眸如水波,朱唇彷彿胭脂染就,更兼那烏髮秀媚如雲,盈盈立在那裡,帶著幾分靈動的倔強,卻又淡雅如仙,楚楚動人。他心間不免發熱,想著這樣一個絕世姿容的姑娘,原本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是他命中註定的太子妃。他怎麼可能放過她呢?當下他深吸了口氣,火熱的眸子盯著她,啞聲道:&ldo;阿煙,無論如何,你只能嫁入我皇家,只能為我劉栔斌之婦。&rdo;阿煙黑亮的眸子迎向太子,嫣紅的唇微微抿起,眉眼間透出幾分疏離。她凝視他半響,最後終於挽唇輕笑了下,笑得遙遠而漠然:&ldo;我說過了,這一切要看皇上的意思。&rdo;?☆、 蕭正峰的藥?和太子不歡而散後,綠綺也出現了,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因她之前哭了,兩眼便有些發腫。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後來晉江侯府落魄,這綠綺跟隨著也是遭了罪的,當下阿煙也是心疼她,低頭掃過她的膝蓋,卻見她勉強立著,兩腿都止不住的輕顫呢。跪在顛簸的馬車上,那罪也不是好受的,阿煙當下心裡也不是滋味,便道:&ldo;既受了傷,便不要亂走,先陪著我回去禪房吧。&rdo;綠綺點頭,低聲道:&ldo;是。&rdo;回到禪房,寺院的小僧人已經送上了茶水素齋,阿煙隨意用了些,又讓綠綺坐下也吃,可是綠綺此時偏偏不坐的,站在那裡不說話。阿煙見此,聲音中便帶了幾分威嚴:&ldo;坐下,吃。&rdo;綠綺聽到這話,癟了癟嘴,忙坐下,在阿煙的注視下用起午膳來。阿煙這才點頭,淡道:&ldo;你先用膳,我出去走動下。&rdo;說著,便隨了那小僧人出去,行至院中,問起那小僧人:&ldo;你家住持呢?&rdo;小僧人恭敬地道:&ldo;住持大人陪著蕭將軍下棋呢。&rdo;阿煙不免笑了,想著那個蕭正峰,看似一個彪悍武將,不曾想還懂的棋局。要知道這住持大人可是棋中高手,能陪著他下一炷香時間的,都不是尋常之人呢。不過轉念她又一想,便明白了,父親曾說,這蕭正峰乃是大昭難得一見的將才,調兵遣將行兵佈陣,本就和棋之一道有異曲同工之妙。又聯想到他昔日權傾天下的威勢,想著他本就不是一個只懂殺敵的莽撞之輩,懂些棋藝也在情理之中。她眸中泛暖,想著這一世隱約間已經出現重重偏差,只盼著不要因為這些意外而改變了他命中的格局。想到剛才不滿而去的太子,她不由輕嘆一聲,知道自己這是一身的麻煩,總不能連累了這蕭正峰,以後倒是要遠著他才好呢。就這麼走著的時候,她又想起綠綺來,便隨口問道:&ldo;請問小師父,我那丫鬟膝蓋發腫,這寺中可有跌打傷藥,能否取些來?&rdo;這小僧一時倒有些為難:&ldo;這寺裡倒是有些藥材,卻未必有那跌打傷藥,若是姑娘要的話,我只能去藥房問問了?&rdo;阿煙笑著點頭:&ldo;如此便麻煩小師父了。&rdo;一時這小僧人去了,徒留了阿煙在那裡,望著那淼淼的湖水想著心事。這山中的湖水卻和別處不同,因山中有云霧,是以當一陣雲霧飄來之時,籠罩那湖水之上,便覺得湖水如碧,霧若輕紗,有秋風偶爾吹過,那雲霧絲絲縷縷在這湖水上輕蕩,又有些許陽光灑在湖水之上,映襯得這一池秋水金波瀲灩,星星點點,真如仙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