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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也顧不得那幼鹿了,拿了腰間烈酒,喝了一口後,嘴對嘴就這麼灌在阿煙姑娘嘴中。他開始這麼做的時候並不覺得什麼,事急從權,性命重要。只是當自己的唇貼在那緊閉的失去血色的冰冷雙唇,並用牙齒輕輕強迫她分開兩唇的時候,他感到了那唇的柔軟和嬌小。他摟著她腰肢的手竟輕輕顫抖。她被迫嚥下燒酒後,顯然有些不適,眉尖在昏迷中緊緊蹙起,極為不安地那麼掙扎了下,像一隻小獸般。蕭正峰心疼地將她摟在懷裡,粗糲的大手溫柔地將她因為打溼而貼在額前的鬢髮撥到一旁,在她耳邊低聲哄道:&ldo;阿煙姑娘,別怕,我這就抱你下山。&rdo;昏迷中的阿煙嚶嚀了下,婀娜腰肢微微扭動。蕭正峰深吸了口氣,狠狠地壓抑下從某處傳來的震盪,將她冰冷的小臉兒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將她那曼妙的身體緊貼著自己火熱的胸膛,站起身,施展平生所學,奮進全力向山下奔去。也幸好,他那獵戶朋友的茅屋就在大名山下不遠處,當下他迅疾地奔到獵戶朋友家中,一踏進那茅屋,卻見獵戶朋友正在熬著ròu湯。這獵戶有個極為罕見的名字,姓第五,借了百家姓的最後一句話,起名叫做第五言福的。這第五言福一手拿著ròu鍋的勺子,詫異地看過來:&ldo;這是怎麼了?這姑娘是誰?&rdo;蕭正峰忙道:&ldo;這是我沒過門的妻子,她在山裡凍了許久,怕是有性命之憂,勞煩第五兄弟幫著那些湯水來吧!&rdo;第五言福見此忙道:&ldo;我這裡有現成的羊骨湯,熬了一個時辰的,這骨湯裡放了紅棗生薑和小茴香,最是驅寒,先喂她吃些吧。&rdo;蕭正峰點頭:&ldo;如此極好!&rdo;第五言福當下先去一旁的紅木箱子裡翻箱倒櫃了一番,最後竟然找出一身紅棉裙來:&ldo;她現在渾身溼冷,先給她換一身衣服吧。&rdo;蕭正峰將阿煙放在炕上,接過那紅棉裙,卻見那棉裙上繡著鴛鴦戲水等紋飾,彷彿是待嫁的新娘子穿的,當下不免微微詫。第五言福也不細說,只道:&ldo;這是許久前的了。&rdo;蕭正峰捏著那棉裙,望著炕上躺著的嬌媚姑娘,略一猶豫,終究是不想唐突了她,只好俯首下去,輕聲喚道:&ldo;阿煙姑娘,醒醒……&rdo;那邊第五言福見此情景,雖然心中有萬千疑惑,不過終究迴避出去了。阿煙此時卻覺得自己彷彿在做一個冰冷而無望的夢,在夢裡,她一個人孤獨地守在窮苦的茅屋中,可是那一夜的冬天特別的寒冷,那一年的收成也不太好,周圍很多人凍死餓死了。她在黑暗之中捧著一個玉佩,那個她的夫君唯一留下的遺物,後來卻在一個發黃的陳年手記中偶爾得知,這是夫君昔年愛慕一個女子時,那個女子所送的定情信物。一個又一個孤獨的夜裡,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個笑話,荒謬的笑話。她對著屋子裡結冰了的水,望著冰水中那個倒映出來的一張臉,那道猙獰的傷疤。她摸著粗糙的疤痕,一遍遍地問自己,還要不要活下去,為了什麼活下去……在那麼一刻,她冷得瑟瑟發抖,冷得渾身再也沒有知覺。夢境一轉,周圍煙霧虛幻,她彷彿赤著雙足,踏在燕京城的街道上,車馬游龍人來人往,世人在繁華富貴錦繡鄉里說笑,她卻恍惚著踏在嫋煙之中,茫然地望著這個世間。這個時候的她,已經不覺得寒冷,也不覺得飢餓。低頭間,她發現自己兩足踏在半空之中,腳下都是迷煙。她越發恍惚,怔怔地望著那人群中,卻見那裡出來一個男子,騎著黑色駿馬,腰間配著三尺寶劍,從容而深沉的眸子穿過縷縷輕煙,越過浩瀚人世,向她看過來。她忽而便覺心口發燙,整個人彷彿被燒灼一般,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後隱約有一個人道:&ldo;你為何還在這裡?&rdo;她猛然回首,卻見模糊中那個人一把尖刀刺過來,緊接著,她便眼前一黑。蕭正峰見阿煙緊蹙著眉頭,喘息漸緊,兩頰緋紅,不免擔心,當下用大手覆在她額上,卻覺得那體溫漸升,已經如同常人一般。正想著間,忽而便見她猛烈掙扎起來,曼妙嬌柔的身子猶如離水的魚兒一般掙扎,嬌美的唇兒也張著,大口地吸氣。他越發擔心,忙抱住她低聲喚道:&ldo;阿煙姑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