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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煙見此情景,輕嘆了口氣,她到底是該高興還是難過的。這個她一直希望能夠不再膽怯懦弱的孩子,學會了反抗和辯解,卻是對著自己。當下阿煙並沒有再多說什麼,恰好此時李氏過來叫顧清回去,顧清也就告辭而去了。而之後的幾日裡,阿煙可以感覺到,這孩子和自己竟是生分了,每當遇到自己,眉目間有著無法掩飾的躲避。這麼明顯的疏遠,讓阿煙有些心傷,或許不是每一個少年都是沈越,都能接受她這般的教導。眼前的顧清,比起昔日的沈越,到底是平日裡太過嬌生慣養,年紀也小了些。不過想了一番後,她便有些釋然了。這個孩子目前的反應,其實正說明了他是一個重情義的,分外珍惜和沈越之間的友情。到底是天性純良的顧家孩子。為了彌補和顧清之間的關係,阿煙親自下廚,做了幾個精巧的糕點,親自送到東廂房去,可是顧清卻依舊有神情疏離,對著那讓人垂涎三尺的精美糕點,他是半分興致都沒有。又這麼過了幾日,就連顧齊修,顧齊修親自問起阿煙來,阿煙只笑著說,不過是鬧個小孩子脾氣罷了,不必理會,過幾天就好了。而就在這個時候,藍庭打探得訊息出來了,原來那個李元慶這幾年染上賭癮後,幾乎變賣了家產,如今已經是家徒四壁,只剩下一個娘子兩個娃,外加一個老孃。他這日子過程這般模樣,自然是少不了來叨擾他這嫁給左相的姐姐。可是李氏當初嫁過來,本就沒多少陪嫁的,這些年雖則是管著顧家諸事,可每一個銅板那都是會記在賬上到底。而她自己的月例不過十兩銀子罷了,便是自己這些年省吃儉用的積攢,也不過是三四百兩而已,卻是堵不住她孃家這個窮窟窿的。李氏很是犯難,可是李元慶卻覺得是這個姐姐忘本,不願意幫孃家人。他滿心裡以為都嫁給了當今權勢最盛的左相,那自然是金銀財寶滿地都是,哪裡懂得他姐姐的難處呢。這李清慶本就是一個潑皮混混,如今怨恨他姐姐不幫自己,便時不時來找李氏。李氏又不敢讓顧齊修知道這事兒,怕丟了自己臉面,又要將這弟弟搪塞過去,真是好生難處。而阿煙看到的那次,便是這李元慶又來叨擾李氏,被李氏的丫鬟珊瑚給打發出去。阿煙聽此,略一沉吟,便有了主意,對藍庭如此這般吩咐一番,藍庭連連點頭,自去照辦了。?☆、?這邊藍庭自去辦了,阿煙每日依舊去書院,這一天剛回到家中,便見顧清等在自己西廂房門前呢。這顧清見了阿煙回來,臉紅了下,頗為不好意思地上前,低著頭,咬著唇低聲喊了句:&ldo;姐姐。&rdo;阿煙見此,依舊如往常一般笑道:&ldo;怎麼早早地等著我?&rdo;顧清依舊低著頭,也不說話,只是用腳輕輕踢著夾竹桃旁的小石子。阿煙見了,笑著上前牽起他的手,進了屋裡,同時吩咐道:&ldo;今早上我命人燉的豬蹄可好了?&rdo;自從重生而來後,她便分外愛吃燉得稀爛的豬蹄子。顧清聽著這話,低頭小聲地道:&ldo;姐姐,我餓了。&rdo;阿煙淡笑著問:&ldo;你想吃什麼?&rdo;顧清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地說:&ldo;我要和你一起吃燉豬蹄。&rdo;阿煙抬手摸了摸顧清的頭髮,點頭笑了:&ldo;好。&rdo;一時之間,飯菜上來了,自然不是隻有燉豬蹄的。顧齊修心疼女兒,怕她去書院裡太過用功累壞了,便明人用小灶單獨為阿煙做這個時分的晚膳,菜色極為豐富,有蟹黃餃、指天餕餡、脆皮菠蘿球、奶油燈香蘇、蓮子蓉方脯等,外配一盞桂花碧玉牛ru燉燕窩。當下阿煙拉了顧清一起坐下用膳,姐弟二人一邊吃著,一邊偶爾說話,不過是阿煙問起顧清學武的事兒來。顧清乖巧地一一答了,說著間,忽然停頓下來,默了一會兒,悶聲悶氣地道:&ldo;姐姐,我聽你的,少和那沈越來往就是。&rdo;阿煙清澈的眸子氤氳出笑意,凝視著這弟弟,淡問道:&ldo;怎麼忽然說起這個了?&rdo;顧清越發要把腦袋往下埋,不好意思地道:&ldo;或許姐姐說得是對的,只是我太過倔強,一時想不通而已。父親身為左相,我是父親的兒子,平日裡行事應該注意分寸。&rdo;說到這裡,他想起那沈越,到底是有些難過,咬唇道:&ldo;不管他到底是何居心,可是對我未免太過熱情,我確實應該加以提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