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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婉玉的另一旁,素白臉的,是左丞相家的女兒,叫孫巧夢的。這個孫巧夢啊,最是愛搬弄是非,也是狗眼看人低。上一輩子阿宴見到她,可沒被她少奚落。她是榜下捉婿,嫁給了個狀元郎,後來竟然是好生風光的。那狀元郎和沈從嘉是同僚,是以阿宴知道根底。最裡面,高傲刁蠻地坐在那裡的,卻是左賢王家的,封號為永福郡主的。也幸得左賢王和寧王有些交情,這才能請得永福郡主過來。如今這永福郡主坐在那裡,只除了偶爾和四姑娘以及秦婉玉說幾句話,其他人她都是不屑理會的,真個是目無下塵。目光掃過這一個個,阿宴心中難免有滄桑之感。一個九歲的小姑娘家的,你站在這裡,看著同樣如花似玉的粉嫩小姑娘,卻知道她們最終將走向好的或者不好的宿命。阿宴心口那麼一抽,她暗暗地發誓,自己再也不要重複之前的那種宿命的。那些註定與她為敵的,會在將來給自己下絆子的,她就要設法破壞她們的機運。那些要成為她朋友親人的,她便要去幫助她們。此時的秦婉玉並不知道小小的阿宴腦中浮現的種種,她只是矜持地打量著這個小姑娘,卻見她穿得未見得多麼華貴,卻也算得體。一時想著之前所聽的傳言,便笑了下,看來傳言未必可信的。秦婉玉抬起手,矜貴地笑了下,招呼著阿宴坐下,又側首問一旁的四姑娘道:&ldo;你這個姐姐生得極好啊,尋常怎麼不見帶出來呢?&rdo;四姑娘眸子微閃。其實她要拉阿宴過來,原本是想著她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到了這場合還不知道怎麼的膽怯呢。誰知道這阿宴不但沒有退縮,反而落落大方,就好像無數次出席過這種場合一般。酸澀地笑了下,她忙扯了一個藉口:&ldo;三姐姐身子一向弱,也不太愛出來走動。&rdo;裴採桑聽了這話,卻是不解,上前握了握阿宴的手,卻是用了幾分力道的:&ldo;這哪裡弱了,我看身子骨挺好的。以後沒事兒出來和我們多玩玩,就不會身子骨弱了。&rdo;阿宴知道自己以前是根本不會被帶出門的,難為四姑娘想出自己身子弱的藉口裡。只是倒沒想到這裴採桑是個如此直慡的性子,一時倒有幾分喜歡,便對她綻開一個真誠的笑來,道:&ldo;這個說得極是,以後倒是要跟姐姐們多玩玩,也好讓我長些見識。&rdo;眾人見阿宴說話倒是落落大方,越發喜歡。一行人說笑著,便各自敘了年齡,也有你比我大一歲的,也有我比你小兩歲的,於是姐姐妹妹叫了一番。這一群女子中,尤以秦婉玉最為美貌出眾,也最是矜持。只因她父親雖只是個靖侯,可其祖父卻是當今太子太傅,前途無量的,其母親又是當今太子的表姨。據說若不是她到底年紀小,當年的太子妃之位幾乎都是她的了。這樣的秦婉玉,自然有叱詫閨閣,低首藐視一切的本錢。不過她是大家出身的貴女,倒是做不出那番目中無人的嘴臉來,只是平日言談間極為矜貴少語,見人便是一點淡笑罷了。如今眾位女子圍繞著她,尊她為姐姐,又欽佩地向她討教詩詞,她都淡淡笑著,婉約動人,纖細矜持。一旁的二姑娘在這眾人說笑中,臉上有一絲緋紅,她雖然並不愛說話,可是此時彷彿也融入了這其中一般。她感激地看了眼一旁的阿宴,只覺得這一切都彷彿是阿宴的功勞。她頭上戴著一個攢珠釵,雖說彷彿也沒有人太注意到,可是這卻給她帶來了挺直腰桿站在這群貴女中的自信。阿宴感覺到了二姑娘感激的目光,便對她輕輕笑了下,以示鼓勵。這兩位姑娘的對視一笑,不過是片刻功夫罷了,旁人都是圍著那秦婉玉的,自然不曾在意,可是四姑娘阿凝卻將一切看在眼裡。有這麼一刻,她有些黯然,從什麼時候,永遠跟在自己身邊畏首畏尾的二姐姐,竟然早已放棄了自己,改而而和阿宴親近了?其實要在平時,高傲的四姑娘也未必能看得起跟在自己身邊的這個阿容姐姐,可是如今這阿容姐姐彷彿冷落了自己,彷彿轉而去和阿宴好,這就讓她心裡不是滋味了。彷彿是什麼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般。五姑娘剛才被他們慢了一步,就這麼跟在屁股後頭,原本是想湊到那裡讓四姑娘也介紹下自己的,可是誰知道四姑娘根本沒有搭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