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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溪公主笑道:&ldo;可要收好了,這是當年番邦進貢的上等和田玉做成的鐲子,當日也就三對,先帝憐本宮年幼喪母,這才送了一對在本宮的嫁妝中。&rdo;阿宴聽著這話,忽覺得手腕便沉甸甸的,她之前是一心盼著若是成了威遠侯那門親事,自然是極好不過,這輩子哥哥便是不攀附九皇子,從此也不必憂慮。可是如今,不知道怎麼便覺得有些沉重。這玉鐲子收了,若是以後自己和這威遠侯出個什麼岔子,那簡直是不知道如何收場了!當下她抬手,幾乎就想褪下那鐲子,可是平溪公主卻看出她的心思,抬手阻道:&ldo;既已戴上,可不能摘下來,不然那就是眼中沒有本宮。&rdo;被這話一壓,阿宴要擼下那鐲子的手只能停頓在那裡了。她硬著頭皮笑了下,沒想到來這公主府做客一番,就把自己的後半生給賣出去了。低頭望著那鐲子,她心道,還好,還好,至少這威遠侯比沈從嘉不知道強了幾條街。平溪公主也遠遠要比沈家老太太好相處許多。☆、 捱打阿宴在平溪公主府中住了幾日,這平溪公主又請了御醫來看過,說是這腿傷不知道上了什麼靈藥,倒是恢復得極好,沒幾日便能好了。阿宴這幾日也能走動了,只是走多了便怕累到,並不敢多走。不過本來她一個深閨女兒家,原也沒什麼路可走的。如此住了幾日,那邊母親到底擔心阿宴,又因為老祖宗問起來,於是哥哥顧松就奉了敬國公府的命令過來,一則是來謝平溪公主,二則是過來接人了。九皇子也恰巧在這一天離開平溪公主府。這日,阿宴在客居的小院中梳洗了,便等著稍後軟轎來接,因臨走前還是要再向平溪公主告別的,於是帶了惜晴,親自來到平溪公主的閒居別院。平溪公主拉著阿宴,說了好一會子話,又提起過些日子可要再來陪著本宮的話,阿宴自然是笑著應下。從閒居別院出來後,正走著間,誰知道在那鵝卵石鋪就的小道上,恰好迎面走來一人,可不正是九皇子麼。他今日穿著的衣袍是鴉青色杭綢素面的,繡著雅緻的竹葉花紋滾邊,襯得他少年驟然抽條後的身形越發的挺拔修長,又帶著幾分難以忽視的清貴。九皇子迎面走來,最後停在阿宴面前,與幼時一般的黑眸一瞬不瞬地凝視著阿宴。惜晴見此,暗暗蹙眉。阿宴強自鎮定,上前笑著道:&ldo;阿宴拜見九皇子。&rdo;惜晴忙也跟著,低頭從後面拜了。九皇子清冷的目光掃過那惜晴,忽然道:&ldo;適才我在二門碰見了敬國公府的三少爺顧松,他說有急事,要惜晴姑娘過去一下。&rdo;啊?惜晴微楞,只覺得此時透著詭異。可是九皇子那不容置疑的目光投射過來,惜晴頓時打了一個冷戰。其實惜晴平日裡也算是個從容的,可是怎奈這九皇子的目光實在是讓人不敢應視,彷彿常年處在高位時那個居高臨下的凜冽,讓你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服從。阿宴低頭,咬了下唇,低聲吩咐惜晴道:&ldo;你去吧。&rdo;惜晴得令,不放心地看看阿宴,再看看九皇子,終於狠心出去了。阿宴何曾是個傻的,自從前兩天她遇到了九皇子,這事兒就透著古怪。雖則她根本不曾去想什麼這位詭異的九皇子可能對她有男女之情,可是她也看出這九皇子顯然是找她有事兒。儘管她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到底是什麼事兒。此時,她低低地垂著優美的頸子,恭敬地問道:&ldo;九皇子,敢問您攔下阿宴,是有事兒吩咐嗎?&rdo;其實九皇子和阿宴交叉的機會實在是少之又少,可是因為少,他卻幾乎能夠清晰地回憶起每一次見到她的任何一個細節。望著她彎下去的頸子,那段優美的弧度,和上一世隱約見到的何曾相似。九皇子眸中浮現出煩躁。他握了握拳頭,鬆開,又收起。曾經的他,出生尊貴,十三歲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容王,十九歲登上帝位,俯瞰天下。他經歷過沙場征戰,也見識過宮廷政變,在位十三年,既施展得懷柔手段安撫人心,也使得出雷霆手腕鎮壓群臣。可是他對付得了群臣,鎮壓得了邊塞敵軍,卻從未對付過什麼女人。他上輩子,其實除了一個皇后和兩位貴妃,其餘妃嬪實在不多,便是有,也是一些他記不住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