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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德帝手指輕輕地敲了下桌子:&ldo;去過一次也就罷了。&rdo;容王聽此,敏銳地察覺到什麼,黑眸望向仁德帝,可是仁德帝卻低首品茶。一直他也沒再多問,只是又隨口說起了竹明公主,聊了幾句後,這才離開。待走出王府,容王便召來身邊暗衛,低聲吩咐一番,那暗衛隨之去了。如此過了兩日,當容王聽到屬下的彙報後,不免有些詫異。他這個皇兄,他是知道的,素來便從未有什麼女子能放到心上去,上一世如此,這一世也是如此。不曾想,如今眼盲後,竟然和一個山野女子有了這番交道。且聽屬下彙報,那山野女子雖性情開朗,可是相貌卻極為平凡,想來若是以前,仁德帝怕是看都不會多看一眼。如今,倒彷彿是上了心的。容王握著手中的御筆,擰眉不解地想著,既如此,為何有捨棄那山野女子,就此回了燕京呢?到了晚間時分,就寢之前,他隨口和阿宴提起此事,阿宴也是覺得不可思議,不過不可思議之餘,她卻有了自己的想法。&ldo;皇兄年長那女子十八歲,如今眼盲,且又……&rdo;阿宴聲音放低,略過此話,卻是繼續說道:&ldo;皇兄心中,怕是會想著不願意連累她吧。&rdo;這其中,怕是還有些許自卑,只是這話阿宴卻不好直接說出的。容王聽著,不由蹙眉:&ldo;皇兄若是喜歡,別說是一個鄉野村女,便是王公貴女,哪個敢說一個不字?又何談&lso;連累&rso;二字!&rdo;阿宴斜眼看向容王,卻覺得他面目帶著些許冷意,那個樣子,彷彿是他皇兄看中了誰,他便直接抓過來塞過去的樣子。當下唇邊勾起一抹笑道:&ldo;是啊,你們兄弟二人,看中了誰,拉過來就是了,天底下誰敢說個不字,也犯不著管人家願意不願意!&rdo;容王看阿宴笑意中隱隱的嘲諷,頓時明白她的意思,不過他依舊不解:&ldo;皇兄雖年長那女子十幾歲,可是此時正當壯年,且又生得儀表堂堂,便是如今眼盲,那也難掩風姿。此山野女子既能得皇兄賞識,想來並非愚鈍之人,定能慧眼識英雄,仰慕於他。&rdo;阿宴聽著這話,不免想笑,其實他這話說來說去,很簡單的一個意思,那就是:既然我皇兄覺得你好,喜歡了你,那你一定不是普通女子,你不是普通女子,就該看出我皇兄多麼的迷人,就該喜歡上我皇兄。如果你不喜歡上我皇兄,那你就是有眼無珠,就不值得我皇兄喜歡。看著容王一本正經的樣子,她努力憋住笑,想了想卻是道:&ldo;你說得倒是也有道理。這種事兒,總是兩廂情願,既然皇兄有意那女子,總不能是剃頭擔子一頭熱。依我看啊,你快去把那女子尋覓了來,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若是她對皇兄也是有意,便把她放到皇兄身邊,時候一長,這萬萬沒有不成的事兒。&rdo;容王其實正有此意,當下點頭道:&ldo;原本就覺得皇兄身邊缺了一個知心的人來照料,若是那女子來了,倒是恰好。&rdo;既然定下了這個主意,容王便又命人去查,卻恰好此時歐陽大夫那邊來了訊息,卻是那個師弟已經找到了,只是前些年已經發誓再也不醫達官顯貴,是以不願過來,卻派了他的女兒前來為仁德帝醫治。容王聽了,自然不悅,可是歐陽大夫卻忙勸道,說是那女兒盡得了她父親的衣缽,於醫術上頗有靈氣,未必比她父親差了哪裡去。容王依然不喜,可是想到那些神醫總是有幾分怪癖性子,若是強讓他來,他不高興了,未必就盡心盡力,當下也就同意了讓那神醫的女兒前來幫皇兄醫治。此事也是巧了,恰好追查那山野女子的過來稟報,說是那女子便是神醫的女兒,是個姓潭名青苹的。阿宴知道了這事,頓時覺得此事妙極了:&ldo;這也實在是一樁良緣,便讓那青苹姑娘去皇兄身邊醫治吧。&rdo;容王這才點頭。仁德帝的心確實已經沉靜了下來。他慢慢地接受了自己無法視物這件事,並開始安然於這樣的日子。也許是不必再看那些看不完的奏摺,不必處理那繁雜的政務,更不必應對朝臣們的爾虞我詐阿諛奉承,他開始覺得自己的日子漸漸輕快起來,彷彿整個人都比以前放鬆了。他每天依然早起,不過腳步再匆忙,而是悠閒地在碧波湖邊打一趟拳,或者練一套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