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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奶奶一聽這話,頓時眼前一亮,笑著道:&ldo;既如此,那就先謝過王妃了。&rdo;說話間,一行人來到了花廳。花廳裡,十數個丫鬟們正有條不紊地擺著各色膳食。大少奶奶打量著這花廳,卻見花廳角落擺著金絲檀木的小桌子,桌子上爐鈞青金藍八楞弦紋瓶,瓶上cha著時令的花兒。正中一個紅木大桌,上面已經擺好了各種碗碟,每個碗碟都看著不是凡品,都是依據菜色而搭配。大少奶奶只看了一眼,便覺出這裡雖則看似簡樸,但其實處處都是皇家氣度。她眸子裡忽然就那麼一紅,一時想著,十年前她來這府裡時,她還是貴客呢,那時候這王府還是皇后娘娘住著。不曾想,十年間,物是人非,府裡連皇后娘娘都得罪了!她勉強笑了下,對著阿宴笑道:&ldo;阿宴,今日個實在是攪擾你了。&rdo;這邊老祖宗已經落座了,她坐下後,便打量著那飯菜,開始指點江山:&ldo;這個菜是五香鱖魚吧?這個做起來看似簡單,卻是要費大力氣的,光是備料就要半天功夫呢!&rdo;正說著時,又看到丫鬟上了一個纏枝青絲大盤,盤子裡熱氣騰騰的深紅色湯汁,上面零星浮著魚翅和猴頭菇。她頓時嘆氣:&ldo;哎呦,這不是猴頭蘑扒魚翅麼!&rdo;五姑娘坐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大少奶奶從旁看著阿宴臉色,雖則阿宴不吭聲,不過她也頗覺得尷尬,忙拉了下老祖宗的衣角,想著她別在這裡大肆評價了。誰知道老祖宗見了這些菜色,不免感慨,憋了這半響的話終於開始往外倒了:&ldo;你們這些人年輕,自然是不懂的,這幾個菜看著普通,可這都是宮中的御膳,那一個個坐起來可不簡單,外人坐著,只能學個樣子,遠沒有宮裡的御廚做得地道!&rdo;蘇老夫人原本是對這老祖宗有些反感的,是以一直從旁也不怎麼說話,如今聽著她開始大放厥詞,終於忍不住:&ldo;府裡的廚子,這還是容王殿下從宮裡帶過來的,自然是做得地道的。&rdo;老祖宗聽了,一雙渾濁的老眼浮現出詫異和不敢置信:&ldo;這是宮裡的御廚做的?那可真是不簡單啊!&rdo;這說話間,她就有些酸溜溜的。不過一時她又有些寬慰:&ldo;阿宴啊,也難為你了,如今我來了,你知道我愛個新鮮味道,竟然特特地命人做了這些菜!&rdo;阿宴聽了這話,輕輕地品著一盞香茗,淡淡地道:&ldo;這個倒是老祖宗多想了,不過是些尋常菜色罷了。&rdo;惜晴從旁,也笑著,輕描淡寫地cha了一句嘴:&ldo;這些都是王妃日常吃慣的,都吃得有些膩歪了,前些日子還說,要命那御廚多換幾個花樣。&rdo;這話一出,老祖宗整張臉都綠了。☆、101|99814這話一出,老祖宗整張臉都綠了。她鬆弛麵皮的上就這麼皺著,狠狠地擰著眉頭,一雙帶著老年斑的手在那裡顫啊顫的,渾濁的眸子透著狠厲和刻薄,就那麼不敢置信地盯著阿宴瞧。真是怎麼也沒想到啊,沒想到昔日那個跪在她面前,被她拿捏在手裡的下賤玩意兒,如今竟然在她面前擺起了這架子,還吃著連她都不能輕易吃的飯菜?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何等人也,出身侯門,丈夫和兒子那都是襲的一等國公,若不是這賤人從中作梗,她的兒子怎麼會被降為伯爵?要說起來,這可真是一個沒有天理的世道啊,自己身為皇后的祖母,竟然不如這麼一個小賤蹄子!老祖宗在那裡氣得幾乎一口氣提不上來,半響後,她終於用手捂著臉,驟然哀嘆:&ldo;這是什麼世道啊!我竟然養下這等不孝子孫!&rdo;她手上戴著一個碧綠戒指,綠瑩瑩的,那是當年她出嫁時帶的嫁妝,此時那流光溢彩的碧玉戒指映襯著她皺起來的老手以及那刻薄的老臉,越發顯得她一張臉上都是凸出來的刻薄。說著,她顫巍巍地那麼一倒,就是一副要氣絕暈倒的樣子。一旁的大少奶奶和五姑娘忙上前,過去就要扶住她。她就越發地開始作起來了,顫著唇,氣若游絲地喘著氣兒,抖著聲音說:&ldo;不行了,不行了,我被這賤丫頭氣得不行了……&rdo;阿宴見此,心中一聲冷笑,起身吩咐道:&ldo;老祖宗既然身子有恙,那就該在家裡好生休養,阿宴不孝,竟然如此勞累老祖宗,以後可是萬萬不敢如此勞煩。如今既然老祖宗身體不適,恰好今日個過府的御醫還不曾離開,我這就命人過去請了來,為老祖宗過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