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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聽了,無聲地點頭,一句話都說不出。她就是嫁了這麼一個冷心冷肺的帝王,心裡早已明白。若說以前她曾疑惑過仁德帝是否對自己那妹子有半分的喜愛,那麼現在這點疑惑算是飛到了九霄雲外了。既為帝王,他生性無情,奈何她那妹子就是看不懂,竟然痴心妄想用一個孩子去威脅一個君王。仁德帝抬頭望了皇后一眼,手指尖輕輕敲著御案,卻是淡淡地吩咐一旁的太監;&ldo;去,命人熬一碗去子湯來,若是凝妃六日後依然不肯進食,那就餵了她。朕不希望自己的骨ròu被她這樣折騰下去,乾脆直接去個乾淨。&rdo;這話一出,皇后臉都白了,大太監也腿抖起來,忙跪在那裡。仁德帝滿意地看著這效果,擺擺手道:&ldo;照辦去吧。&rdo;大太監顫巍巍地出來了,皇后咬著唇拜別了。據說從那天開始,那個懷了皇上子嗣的凝妃娘娘,再也沒鬧騰過。不但如此,她還開始狂吃猛喝努力地補身子,看樣子是要好好地養胎了。不過那都是後話了,此時穿著五爪雲龍袍的容王,踏入了御書房,恰見大太監顧德勇和孝賢皇后臉色蒼白地走出去,他還小小地詫異了下。當下進了御書房,卻見自己皇兄心情大好,在那裡拿著御筆,點啊畫啊。仁德帝見容王進來,笑道:&ldo;永湛,坐。&rdo;容王見過禮,這才坐下。仁德帝笑望著容王,滿臉和藹親切:&ldo;王妃近日可好?&rdo;容王想起阿宴,眸中泛起一點溫暖:&ldo;一切都好,如今已經三個月了。&rdo;仁德帝點頭:&ldo;那要小心一些,若有什麼需要,便去找你皇嫂,她如今照顧著凝妃,畢竟會比你懂的。&rdo;容王淡淡地道:&ldo;我明白。&rdo;仁德帝想起什麼似的,又笑了下,望著容王一會兒,忽然有些感嘆:&ldo;想當初你生下來才那麼大一點點,跟個小貓一樣。如今轉眼這麼一晃,也是當爹的人了。&rdo;說著這個,他還用手比劃了下,比出小貓那麼大的樣子。容王是難產,也是早產,當時能不能活下來都是一回事呢,不曾想如今長得這麼好。仁德帝望著容王,眼裡是慢慢的欣慰。容王聽著仁德帝提起這個,頓時有些頭疼。他都這麼大一個人了,自然並不是特別愛聽自己小時候如何可憐兮兮又瘦又小的樣子。一時想著,這如果讓阿宴知道,她必然是要時不時地拿出來笑他呢。當下他繃直著脊背,抿了下唇,淡道:&ldo;皇兄也是要當父皇的了。&rdo;誰知道這話一出,仁德帝想起那凝妃,便有些怒意:&ldo;你皇嫂雖則諸般行事並不得我心,可是到底心底還算善良,處事仁慈,可是這凝妃,卻是個這是心思歹毒幼稚可笑之輩,將來便是她有個一男半女,也決計不能讓她碰到半分,定要好生教養,萬萬不能如此等女子一般。&rdo;這話一說,其實意思便很是明白了。容王只垂眸,並不言語,說到底這是家事,他作為一個弟弟,並不適合在這種事兒說什麼。仁德帝當下也是一笑,便不再提這事兒,反而是說起這次羌國進攻的事兒。&ldo;這一次,你不必親自去了,挑挑看,再找一個代你過去。&rdo;容王蹙了下眉:&ldo;為什麼?&rdo;仁德帝笑:&ldo;我看你現在和王妃濃情蜜意的,怕是陷到了溫柔鄉里出不來。&rdo;他停頓了下:&ldo;再說,前幾年你一直在外征戰,也是辛苦了,原本想著你成了親,就在家裡安安分分的。&rdo;前幾年在南夷,永湛不是沒受過傷,當時都差點沒命了,只不過他竟然是瞞著,沒告訴他,當時他聽了,氣怒得不行。容王聞言,雙手交叉,坐在那裡,定定地望著他的皇兄:&ldo;真得不必。這一次我必要親自前去。&rdo;因為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一戰的兇險。上一世,大昭兩面受敵,打得個兩敗俱傷損兵折將,不知道犧牲了多少將士。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他才接受了對方和親的請求,從此娶了敵國公主曼陀。垂眸間,他臉上現出一點冷意。如果說上一輩子的他有什麼屈ru和失敗的話,那只有兩件,一件是在他繼位十年後沒能順利平定了南夷三百六十八部,另一個是雖則降服了羌國,將他們徹底擊潰,兵不成兵,並驅逐到了北方極寒之地,可是到底他那一世不得不娶了一個敵國女子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