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第1/1 頁)
假如石頭人再也沒有辦法動了的話,它就真的只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雕像了。她摩挲著石頭人那剛硬的臉,安慰說:&ldo;放心,即使你一輩子都是一個石頭人,我也不會把你扔掉的,就一直襬在家裡沒事看看吧。&rdo;可是話雖然這麼說,想到那個蕭秩,她還是低落得不想說話。以至於晚上連飯都不想做了,就那麼凝視著石頭人,呆呆地看著。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她終於是累了,半靠在沙發上,歪頭睡過去了。窗外皎潔的月光從落地窗投射進來,落到了石頭人身上,石頭人漸漸發出清淡的光輝。月光灑在石頭上,石頭依然無聲地站在那裡,默默地望著沙發上那個睡去的韓越。☆、 走水了沙發上睡去的寧夜,做了一堆的夢,夢裡光怪陸離,有火,有血,也有砍殺聲。可是具體是在哪裡,又發生了什麼事,卻是全然不記得了,只覺得心中悲涼,眼裡好像有淚。她抬起手來,摸了摸眼睛,並沒有的。她從來不流淚的。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看到面前依然站著的石頭人,那個再也不能說話的石頭人。恍惚間覺得這是一場夢,其實石頭哪裡會開口說話的,它也許本來就是個石頭人罷了。一切也許都只是自己的幻覺。她走到了石頭人面前,摸了摸他的臉:&ldo;我還是把你收起來吧。&rdo;於是她彎下腰,將他挪到了落地窗的衣櫃裡,那個裡面還有他卸下的披甲呢。她小心地將他放到了衣櫃裡,儘量將他擺了一個特舒服的姿勢。她打量了下他全身上下:&ldo;你以前是個古代將軍,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現代雕塑了。&rdo;她想了想,又給padcha好充電線,擺放到了他手裡。&ldo;我覺得你一定能聽到我說話吧?假如你依然有什麼話要對我說,那就寫下來吧。&rdo;擺好了後,她不再看他了,將衣櫃的門關好。接下來的幾天,寧夜一直沒怎麼給她打過電話,她也不想給寧夜打電話。她心裡清楚得很,石頭人再也不說話了,寧夜可能正幸災樂禍呢,她不喜歡石頭人,恨不得石頭人永遠消失呢。她們姐妹兩個人關係一向要好,可是寧夜永遠無法理解此時此刻她心中的失落和難受。這晚韓越一個人盤腿坐在沙發上,低頭隨便看看雜誌,其實也看不下去。雜誌上面很多字,好像那些字她都認識的,可到底在說什麼,怎麼也拼湊不起來。這個時候孫柯來了電話。這幾天孫柯出差,好像在忙什麼事兒,時不時訊號不好,就沒怎麼聯絡過。孫柯聽出來韓越聲音有點低落,在那邊笑得慡朗:&ldo;怎麼了?&rdo;韓越嘆了口氣,搖頭:&ldo;也沒什麼,就是無精打采。&rdo;石頭人的事兒,一時她也沒法開口。孫柯見她這樣,也有點故意逗她,問她在幹什麼。韓越捏著手機,蔫蔫地說:&ldo;在看書呢。&rdo;孫柯低笑:&ldo;什麼書?&rdo;韓越合上書,看了看封面,上面赫然一個醒目的大廣告&ldo;我懷了去世男友的孩子,男友父母跪在我面前要我生下,我該何去何從?&rdo;,再往下,竟然寫著&ldo;成人之美婦科醫院,為你無痛解憂&rdo;……她&ldo;咳&rdo;了下:&ldo;沒什麼,就普通雜誌。&rdo;估計是哪天街上免費發的,隨手拿過來打算墊在鞋架子下面的吧。孫柯那邊顯然是更加感覺到韓越的失落,在那邊半天沒說話,最後還是笑了笑,低沉的聲音關切地問:&ldo;韓越,到底怎麼了?&rdo;也許是他的聲音太溫柔了,韓越這幾天的難過一下子湧了上來,她終於忍不住說:&ldo;其實,其實是我家的……我家的小狗死了。&rdo;想了想後,她稍微做了掩飾。&ldo;小狗?&rdo;孫柯有點詫異:&ldo;原來你還養狗了啊?&rdo;韓越點頭,說話也流暢了:&ldo;是,上次你來,其實是寄放到了朋友家。這條小狗我養了好久了,開始的時候也說不上多喜歡,不過時候一長,總是有感情的。現在它去世了,再也回不來了!&rdo;其實這事兒在她心裡憋了幾天,要說特難過吧也不至於,畢竟石頭人對她來說也就一個住客,未必當回事,又不是她什麼親人的。可是他真就那麼一直當成一個石頭人了,又替他覺得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