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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爺子審視著蘇葉半刻,看出她是不會走回頭路的,最後嘆息了聲:&ldo;這幾天我和他透過幾次電話,這個不孝子,一把年紀了,我還要親自去趟美國。&rdo;蘇葉聽著這話,知道杜衡和杜老爺子終究是重歸於好了,想來也是,有了孫子了,再大的火爆脾氣也可以忍下了,如今這不是也要去美國看孫子了。想著這個,她便輕笑了下說:&ldo;這樣也好,正好一家人團聚,享一下天倫之樂。&rdo;杜老爺子又嘆了口氣:&ldo;是啊,這麼大年紀了,竟然跑去和這倔小子享這天倫之樂了!&rdo;蘇葉聽著他話裡意思怎麼帶了苦意,有了孫子多高興的一件事啊,不過又想,或者杜老爺子估計是不喜杜衡這次的行事吧,又在自己面前,不願意讓自己難堪,才故意這麼說吧。這一老一小原本就不太熟,如今話說盡了,空空對坐也沒什麼趣味,很快杜老爺子便告辭走人了,蘇葉親自送他出去,目送著他遠去了。蘇葉自己回到房間,一個人坐在梳妝鏡前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只見雖然臉蛋依然嬌嫩平滑,可眼底卻分明寫著疲憊和滄桑。她每天都將自己埋身在公務之中,每晚都要累得精疲力盡之後才肯躺在c黃上。即使如此,依然可能整夜地睡不好覺。反觀那個男人,他離開了自己後,終於過上了有嬌妻美子的生活,如今又和老父重歸於好,該是人生最為幸福的時刻吧?這麼深的夜裡,偌大的房間,越發顯得自己形隻影單的可憐了。她也曾試圖去接受別的男人,可是心中總是不自覺地把那些男人和杜衡相比較,一比較之下,心中越發地酸楚。她走到c黃邊,抱起那個杜衡送給她的米老鼠抱枕,將自己埋進柔軟的大c黃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周圍的一切開始產生厭倦了。從心底發出的疲憊,讓她幾乎希望自己是一隻鴕鳥,就此埋首在這裡,從此再也不要醒來。這一晚,蘇葉躺在c黃上如同烙餅一般翻來覆去,如同過去的許多個夜晚一樣難以安眠,最後當窗戶外開始透白時,她猛地坐起來了。一個決定在她心中萌生。兩週後,本市頭條:麗影女強人蘇葉驟然引退,箇中緣由誰能知曉?街坊傳聞,擁有億萬身家的蘇葉因為身體原因,不得不將企業委託給經理人代為管理,自己則暫時引退。至於到底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有人猜她引退結婚了,也有的人說她去了美國定居,更離譜者,說她去了南非部落流浪。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有事,沒能雙更。今天終於可以更了。☆、44大結局蘇葉不知道這些身後的議論,她一個人,一個帆布包裹,一雙帆布球鞋,踏上了漫漫旅遊的路程。祖國山河遼闊風景秀麗,觀之使人開闊心胸,她竟然一直悶在都市灰暗的鋼筋混凝土中,實在是自尋煩惱。她乘坐過行程二十幾個小時的火車,也坐過在鄉間小路上顛簸的破舊汽車,乘坐過殘疾的大叔開著的手扶三輪車,甚至還坐過鄉下用牛拉著的最原始的牛車。她曾經到過恬靜的鄉間,也到過寂靜無人的深山裡,更曾經在人潮喧鬧的風景區來往。她見識過許多人,在菜市場為了幾毛錢吵架的大嬸,拿著筆記本到處尋找靈感的詩人,還有高吼著歌曲的流浪歌手。她在人潮洶湧的喧譁景區到處觀看,也到過人跡罕至的小路慢慢踱步。她最初的那雙球鞋早已破了,於是便隨後在地攤上買了一雙極其廉價的鞋子。有時候對著溪水照鏡子,看著溪水中倒映著的自己,她幾乎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模樣。有時候走過人群中問路,別人熱情地和她說話,言談間竟以為她還是個大學生。她低頭看自己,簡樸的衣著,風塵僕僕的面容,隨手紮起的長髮,想著就是羅子沙在自己面前,恐怕也認不出自己了吧。至於杜衡,她已經很久不想起這個人了。他現在在哪裡,還在美國呢?在陪著嬌妻美子?閒暇時是否曾經想起她這個過氣的下堂妻?想到這些,長久以來壓抑的感覺忽然猶如潮水一般從心底最深處釋放,那是一種難以剋制的痛,痛得她四肢麻痺不能自已。原來不是不愛,而是愛早已被埋入了心靈最深處,深到幾乎看不到,以至於她自己都未曾發覺。就在這個陰鬱的黃昏,就在這個狹窄的它鄉路上,就在這麼一刻,彷彿雷電劈入她的心中,那被禁錮許久的愛彷彿被徹底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