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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家的主人,也是讓梅子很是不安的人物,此時正拿了斧頭在灶臺前劈柴。蕭荊山光著膀子露出後背,那後背黝黑結實,陽剛有力,此時肩胛處結實的肌ròu正隨著蕭荊山的動作而一鼓一鼓的。明明山村早晨的太陽並不毒辣,梅子卻覺得有些暈眩,她連忙扭過頭去,輕輕地咳了聲。蕭荊山停下手中劈柴的活,回頭邊看梅子邊拿了汗巾子擦了擦額頭的汗說:&ldo;飯已經做好了,馬上就能吃,你等等。&rdo;梅子臉上一紅,不光是看到蕭荊山胸前那道的確有些猙獰的疤痕,還因為他的話。自己是新過門的小娘子,結果頭一天貪睡到這個時候,竟然讓夫婿做好了飯等著自己,這話要是傳出去自己可沒臉見人的。她連忙點了點頭,結巴著說:&ldo;你忙,我來收拾吧。&rdo;說著低著頭小步快走到了灶臺旁就要收拾起飯菜。誰知道蕭荊山疑惑地說:&ldo;你不要先梳洗嗎?&rdo;梅子的手原本已經伸到灶臺大鍋蓋的把手上,可是聽到這個話她手頓住,很快縮回,臉發燙了下。是啊,還沒梳洗呢,竟然急匆匆地要吃飯,這傳出去才叫一個笑話呢!她再次摸了摸自己凌亂的髮絲,低著頭小聲地說:&ldo;嗯,我先去梳洗。&rdo;蕭荊山彷彿並不在意她的失態,放下手中的斧頭走到小窩棚旁邊,提出一個木桶說:&ldo;用這個吧,早上才打的溪水。&rdo;梅子連忙點頭,就要伸手接過蕭荊山手中的水桶,誰知道蕭荊山並沒有給她的意思,徑自提著進了茅屋。梅子見狀也只好趕緊跟進去,只見蕭荊山又從旁邊箱子裡拿過一個木盆放到地上,又拿了一個菱花鏡子放到桌子上,這才轉身對梅子說:&ldo;你先梳洗吧,我再去砍些柴,忙完了就吃飯。&rdo;梅子此時更加羞愧,連抬眼都不好意思,只能輕微地點了點頭。蕭荊山邁出門檻的時候,順手幫梅子關上了門,梅子眼角餘光看到他的後背上有一滴汗順流而下,最終在他綁緊的麻布腰帶上煙消雲散。梅子看著他走出去,深吸了口氣,儘量讓自己平緩下來,彎腰準備梳洗。按說木盆鏡子等物應該是女方的陪嫁,可是梅子嫁得匆忙,梅子娘手頭緊沒有餘錢,因此連這些都懶得置辦就把梅子送出了門。蕭荊山不知道是猜到了這些還是怎麼著,家裡竟然備好了一新的用具,這讓梅子又臉紅又有些感動。她開始想蕭荊山這個人的確不錯的,雖說人有些古怪,但到底是個好人。隨即梅子又想起了福哥,福哥何嘗不是好人呢,福哥以前對梅子也很好啊,可是福哥最後還是娶了別人。梅子撇開這些念頭,將木桶裡的水倒在木盆裡,開始梳洗起來。她雖然不喜歡蕭荊山,可是她感念蕭荊山的好,決定儘量不再去想福哥。再說她畢竟是嫁給蕭荊山的,再想那福哥也不合適的。洗完臉,梅子又用桃木梳子沾了水開始梳頭。以前當姑娘的時候頭髮是梳得隨興,如今嫁人了要梳髮髻了,梅子知道怎麼梳,娘每天都梳的,可是如今梅子自己梳起來發現這並不是很容易。梅子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總算弄出了一個像樣的髻,她擔心被蕭荊山看出這髮髻的彆扭,在那裡扶著門看外面就是不敢出去。梅子正發著呆,蕭荊山卻推門進來,梅子嚇了一跳,蕭荊山也愣了。不過蕭荊山反應快,隨即恢復正常,也沒問梅子幹嘛扶著門發呆,徑自進屋將蒸屜放在桌上,蒸屜上是昨天是剩下的幾個喜餅,還有兩塊不知道是什麼的ròu塊。梅子家沒有男勞力,平時只是種些糧食,梅子娘把糧食看得比命都重要,從來也捨不得拿糧食換什麼ròu的,至於自家養得幾隻雞更是當祖宗供著等下蛋。因此梅子家一年四季的飯菜裡不見幾次葷腥,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換換口味的。如今梅子聞到這蒸得噴香的ròu味,嘴巴里不爭氣的竟然有了口水。她趕緊低下頭,嚥了嚥唾沫,其實她並不饞,有些東西吃不吃都一樣。以前阿秋跑到山裡眼巴巴用彈弓打些小鳥回來烤著吃,阿秋讓梅子和朱桃吃,梅子是一口沒吃的。她想著弟妹既然愛吃就讓他們吃吧,反正自己吃了進了肚子後還是要出來的,吃了好吃的也不過是解一時的饞罷了。蕭荊山顯然並沒有注意到梅子的想法,他放下手中的蒸屜又走出去,這次是去灶臺盛稀粥去了。梅子也趕緊跟著出去幫忙,可是蕭荊山已經利索地拿了木勺盛了兩碗粥,梅子伸手趕緊幫忙端起來,誰知道手伸得太急燙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