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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荊山穿好衣服,一邊沉臉繫著腰間的帶子,一邊對梅子道:&ldo;你先睡吧。&rdo;梅子見他語氣中依然有些冷硬,心裡一瑟,小聲問道:&ldo;你什麼時候回來睡啊?&rdo;蕭荊山見梅子語氣有不安之意,抬頭看過去,這才看到梅子臉上有滿是擔憂,頓時目中浮現歉意。他走到c黃邊坐下,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輕輕拍了下,儘量放柔了聲音說:&ldo;先睡吧,我去處理些事情,很快的。&rdo;梅子咬了咬唇,點頭說:&ldo;好的,那你快些啊。&rdo;蕭荊山見她乖巧的模樣,心生憐愛,笑了下,忍不住彎腰用唇碰了碰她滑嫩的臉頰,低聲道:&ldo;我會早些回來陪你睡的。&rdo;梅子看著他推門離去的高大背影,忍不住摸了摸他溫熱的唇碰過的臉頰,那裡一陣熱燙。蕭荊山來到大廳的時候,這裡站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穿著黑色的披風,頭上戴著黑色的紗制斗笠。她正背對著大廳的入口處,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蕭荊山看了眼旁邊陪著的崔副將,崔副將連忙上前,小聲說:&ldo;屬下已經遣散了閒雜人等,這就去外面守著。&rdo;蕭荊山點了點頭,淡淡地吩咐:&ldo;去吧。&rdo;這個女人在那裡靜立了好久,她在等蕭荊山先開口,可是蕭荊山卻並沒有開口。她終於轉過身來,從黑色寬大的披風中伸出手來。她的手,柔弱仿若無骨,白皙如玉的長指盡頭是嫣紅的指甲,那妖豔的紅色和如玉樣的白色在黑色披風的襯托下格外引人注意。不過蕭荊山當然沒有注意,他的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這個女人後,便沒有再看她一眼。這個女人的手優雅而緩慢地摘下斗笠,如雲般的秀髮頓時飄逸而下,她輕笑了下,伸手解開披風的繫帶,讓披風跟著滑落。當那披風滑落的時候,她一身豔麗而陳舊的紅紗衣便展現在這個沉靜的大廳中。她就彷彿一朵夜裡才會開放的罌粟,帶著妖豔的紅色,這種紅色好像帶了毒,讓人看一眼就捨不得放開。她穿著那件多年以前的舊衣,輕輕地挑起腳尖,開始她動人的舞姿。可是她那足以打動天下男人的心的舞,卻不能換來那個臉色冷硬的男人的一點柔意。她默默地停下來,紅色的衣衫隨著她的動作一起收斂。&ldo;為什麼你現在都不願意認真地看一看我?&rdo;她的聲音裡帶了哀傷。蕭荊山淡漠地看了她一眼:&ldo;皇后,你的舞,是跳給皇上看的。荊山乃山野村夫,不懂舞。&rdo;這位昔日的莫嫣,今日的皇后,聽到這句話淒涼而嫵媚地笑了:&ldo;可是我就是想跳給你看。&rdo;蕭荊山皺了下眉,正色道:&ldo;莫嫣。&rdo;莫嫣眸子一動,似有水光:&ldo;你竟然還會叫我的名字。&rdo;蕭荊山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ldo;莫嫣,你現在到底要做什麼?三更半夜你跑到我這裡來,是希望置我於死地嗎?&rdo;莫嫣輕輕地搖頭:&ldo;不,荊山,你知道的,我怎麼會故意害你呢,我只是要見見你,讓你看看我。&rdo;蕭荊山冷笑了聲,眸子裡森寒至極。莫嫣輕盈地走上去,展開自己紅色的衣衫,猶如一隻展翅欲飛得蝴蝶:&ldo;你還記得這件衣服嗎,當初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是穿得這件衣服。&rdo;蕭荊山盯著她的笑,冷漠地說:&ldo;我若是知道你是一個有那樣心計的女人,當時必然一箭射出毫不留情。&rdo;莫嫣卻彷彿沒有聽到他那冷漠的話語,兀自喃喃地說:&ldo;當時他一眼就看到了我,我那時候就知道他必然是我裙下之臣了。可是我不在乎他的‐‐&rdo;她抬起如羽翼般輕顫的眸子,帶了幾分痴情看著蕭荊山,吐語如蘭:&ldo;我只在乎你。&rdo;她盯著他冰冷的眸子,笑著說:&ldo;你那時候根本沒有看我第二眼,可是我卻把你放到了心裡。&rdo;蕭荊山面無表情,看著她妖媚的樣子,彷彿看著一塊沒有感情的石頭。莫嫣昂起頭,彷彿她腳下踩著的是整個天下:&ldo;我莫嫣要的男人,必然是俯視天下的大英雄,我那時候一眼便看出,你是我想要的男人。&rdo;&ldo;所以你那時候作出可憐之姿,就是為了能夠留在我身邊。&rdo;蕭荊山的聲音,一若他的臉龐那樣冷硬。莫嫣笑了:&ldo;是的,天下的男人,無論是愛不愛美人,他們都有一個毛病,就是容易同情弱者。即使鐵石心腸如你,看到一個女人哭著跪在那裡求著收留,你還不是心軟了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