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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也沉默了,於是這裡沒有了聲音。很久之後,男人忽然站起來,彷彿自言自語,彷彿對那個女人說:&ldo;我可以為你得天下,可是我不能為你殺他,無論如何他都是我的兄弟。&rdo;&ldo;他心裡,應該也還是把我當兄弟的……&rdo;77、回家的路這一條長長的回家的路,蕭荊山和梅子走了很久。一來是蕭荊山的手傷一時沒有痊癒,梅子不忍心讓他太過勞累,二來蕭荊山也怕一路顛簸勞累對梅子身子不好,兩個人相互惦記擔心,以至於雖然歸家心切,這趕路卻是越趕越慢了。等到他們總算踏入他們闊別已久的清水縣的時候,已是夏去秋來,梅子的肚子都已經凸顯出來了。重新回到這個地方,她很興奮,因為她知道再走半日路程就可以回到他們往日時常去得那個小鎮了。梅子顧不上一路勞累,翹出頭來喊著蕭荊山看外面,向蕭荊山指點說,我出門之外第一次住店就是在這裡,又向蕭荊山說起沒有了下等房,自己無奈之下只能舍著銀子住中等房的事兒。蕭荊山單手握著韁繩,回頭看著梅子蹙著小眉頭心疼的樣子,想想曾經在山裡清貧的日子,柔聲道:&ldo;以前是我不好,讓你為了些銀子巴巴地計較。如今咱們有了孩子,有時候該花的就要花,好歹如今不必像以前為了銀子cao心了。&rdo;梅子見他這麼說,想起魯景安給送的那袋東西,眉開眼笑地道:&ldo;我開啟看過了,竟然都是金子啊!&rdo;蕭荊山見她笑成這樣,自己也笑起來,忍不住逗她說:&ldo;你又不曾見過金子,怎麼知道那一定是金子,興許不是呢?&rdo;梅子嬌哼了聲:&ldo;你以為我不知道怎麼看金子啊?黃澄澄的都是金的,若是還不能確定,用牙咬一咬,咬得動必然就是金的!&rdo;蕭荊山一聽訝然失笑,點頭說:&ldo;好,這個方法好。&rdo;梅子得意地說:&ldo;那是當然了,這是我爹告訴我的法子。金子我也是見過的,小時候我娘還有金首飾呢!&rdo;蕭荊山見她難得這麼開心,也有意讓她高興,便道:&ldo;如今咱們有了這麼多金子,回去買幾塊地,再買幾個驢子,好好地過日子。&rdo;梅子歪頭想了想:&ldo;不用了啦,其實我也想過這個事,那些金子咱們先收著吧。這山裡的日子,哪裡用得了那麼多呢,我沒事時出去採些乾貨拿去賣,也夠我們平日吃喝了。金子留著,以後咱們孩子大了萬一有急用的時候再拿出來。&rdo;蕭荊山回頭凝視了她一眼,點頭說:&ldo;好,那就留著,等急用。&rdo;梅子想起採乾貨,自然想起他平日打獵的事,目光落到了他一直不曾動過的右手上,猶豫了下終於咬唇問道:&ldo;你這隻手如今還疼嗎?&rdo;蕭荊山搖頭:&ldo;如今不疼了。&rdo;梅子還想繼續問,可是又怕他想起手的事有什麼不開心,最後沉默了半響忽然蹦出一句:&ldo;以後真得好不了了嗎?&rdo;蕭荊山低笑了聲,回頭看了她一眼:&ldo;如今我手不行了,你是不是琢磨著嫌棄我了啊?&rdo;梅子倒沒想到他這麼說,一時之間愣住。蕭荊山繼續笑道:&ldo;如今我真是人老了,還殘了,什麼用也沒有,就連兜裡的金子都是朋友送的。&rdo;梅子見他這麼說自己,探出身子一把揪住他的衣衫,急道:&ldo;不許你這麼說,你不老,也沒殘!你不是還能駕車能抱我嘛!怎麼能說沒有什麼用處呢!&rdo;蕭荊山見她眉眼裡盡是著急,眸子裡帶著笑說:&ldo;若是我家娘子不說,我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還是這麼能幹。&rdo;梅子見他這樣,頓時覺得被耍,又氣又笑,捶著他的後背道:&ldo;你個壞人!今日罰你還要給我揉腿!&rdo;捶腿這是梅子最近知道的好法子,起因是某日梅子乏了,蕭荊山給她揉了揉腿,她大為受用,以至於臨睡前總是要來這麼一出。蕭荊山見她笑得開心,自然也是點頭欣然從命。如今他家娘子肚子裡有著娃,於是娘子自然是最大,娘子的話不能不聽。馬車終於來到昔日他們時常去的那個山下小鎮,幾乎半年不見,這個小鎮好像又恢復了昔日的景象,鎮子上叫賣聲不斷,人來人往好不熱鬧。蕭荊山單手駕著馬車來到鎮子裡,倒是引起了不少人觀看,只因鎮子很小,平日鮮少有人駕著馬車行走的,且這個馬車看上去就很是金貴寬敞,不像是平日家裡用的農地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