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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崢心底忽然湧現出無名的悲傷,和難以抑制的憤怒,她大叫一聲,便衝了上去。耳邊驟然傳來一個聲音:&ldo;你發什麼瘋?&rdo;秦崢陡然睜開眸子,卻發現周圍很黑,黑暗中,一個男人用比夜色還要暗上幾分的目光審視著自己。秦崢這才知道,原來是一個夢。高璋瞪了她一眼,俯首狠狠地咬了她的唇,然後才翻身過去,自己繼續睡去了。秦崢卻是再也睡不著,睜著雙眸,一直到了外面有雞鳴聲,這才昏沉沉睡去。‐‐‐‐‐‐‐‐第二日,有陽光從羊皮簾的fèng隙裡射進來。營帳內是極暗的,於是這點陽光便清晰明瞭的幾條直接照在c黃上,在這光線之中,隱隱有些許細塵在飄蕩。身邊的高璋已經不見蹤影,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一個慣常的哈欠,便聽到外面有口哨聲以及cao練聲。想來作為一個大將軍,高璋每日早上也是要晨練的吧。秦崢掙扎著要起身,卻覺得下邊有鮮血汩汩流出,她皺眉望著自己髒汙的褲子,以及那個染了血跡的虎皮毯子,感到這事情真是不妙。就在這時,她聽到外面有人道:&ldo;姑娘,方便進去嗎?&rdo;姑娘?秦崢愣了片刻後,才意識到這是稱呼自己的。當下她只能道:&ldo;隨便。&rdo;這營帳不是她的,她也不過是一介女奴。於是那羊皮簾子便被掀開來,一個普通兵卒打扮的男子進來,手裡捧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有開爐餅以及一碗ròu粥。男子低著頭,恭敬地將托盤放在小桌子上,然後跪在那裡道:&ldo;姑娘,還有什麼吩咐嗎?&rdo;這聲音倒是熟悉,秦崢很快認出,這就是那個打了她一鞭子導致她臉上留下傷疤的火頭夫。火頭夫顯然也感覺到秦崢的疑惑,當下跪在那裡,戰戰兢兢地道:&ldo;屬下名叫張截,屬下得罪了姑娘,自知有罪,特意來是侍奉姑娘,從此任憑姑娘差遣打罵。&rdo;秦崢明白過來,又問:&ldo;只有你一個人嗎?&rdo;火頭夫張截忙低頭道:&ldo;大將軍說了,哪個往日得罪了姑娘,以後便由屬下來處罰,姑娘看哪個不順眼,便告訴屬下一聲,屬下馬上去將他喚來,痛打一番。&rdo;這張截心裡暗暗地想,如今不光是幾個雜役併火頭夫,便是連那卒長都忐忑不安,就怕這位姑娘把他們叫了去痛罰一通。其實若是真的捱上幾鞭子也就罷了,他們皮厚ròu粗原本不算什麼,怕的是從此後便在大將軍那裡掛了號,升遷無望,影響前途。秦崢點頭,看看桌上的托盤,道:&ldo;你出去吧,有事我自會叫你。&rdo;這張截見秦崢並不惱他的樣子,心中暗暗慶幸,捏了一把汗小心翼翼地退出去了。秦崢早已餓得飢腸轆轆,當下過去抓了那開爐餅大吃起來,又拿了ròu粥來喝,只片刻功夫,幾個開爐餅並一碗ròu粥都下了肚子。正吃著,高璋掀開簾子進來了,見秦崢吃得風捲殘雲一點不剩,便問道:&ldo;再要些嗎?&rdo;秦崢點頭:&ldo;若是還有,再好不過。&rdo;高璋當下吩咐身邊侍衛另外命人去取來吃食,待回過身,感覺到屋子裡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便皺眉問道:&ldo;怎麼有血?&rdo;作為一個殺人無數見過血流成河的人,他對這種味道是極為熟悉和敏感的。秦崢吸了口氣,指了指c黃上被髒汙了的毯子:&ldo;血在那裡。&rdo;高璋皺眉,面上肅沉,眸中一股凌厲之氣:&ldo;這是怎麼回事?&rdo;秦崢道:&ldo;我昨晚和你說過的。&rdo;高璋記起昨日秦崢所言,猛然明白,瞪著秦崢不說話。秦崢低頭:&ldo;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洗乾淨。不過當務之急,倒是請將軍賞賜些女子用品,免得髒汙了將軍住處。&rdo;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身下的杌子怕是也要遭殃了。高璋臉上有絲僵硬,不過他還是點頭道:&ldo;好。&rdo;末了,他又補充一句:&ldo;女人,果然是麻煩。&rdo;當下高璋便命人尋來女子物事,又找人來清理房間。女子物事是從多湖夫人那裡借來的,她才生了娃兒,自然營帳中備有各種物事。而前來清理房間的卻是抓來的女奴,這女奴進了房間,開始拿走虎皮大毯,並取走杌子。這女奴做著這些時,面目上分明有幾分詫異地打量了下秦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