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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脖子纖細柔白,卻脆弱無比,他這麼握在手裡,彷彿只要輕輕地一個用力,就能折斷一般。&ldo;你討厭我?&rdo;他眸光陰冷刺骨,盯著她,緩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地重複。&ldo;是,我討厭你。&rdo;阿硯呼吸艱難,卻依然昂起頭,就那麼直盯著他。蕭鐸挑眉:&ldo;你想死?想我殺了你?&rdo;阿硯倔強地笑:&ldo;我不怕死了,我只希望‐‐&rdo;她絕望的雙眸中是決絕和無奈:&ldo;只希望,下輩子,再也不要看到你。&rdo;蕭鐸黑眸中射出冷漠的光,太陽穴微微抽動著,他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道:&ldo;你以為,我真的不捨得殺你嗎?&rdo;說完這個,他唇邊泛起一抹嘲諷的冷笑:&ldo;沒有人可以這麼踐踏我。&rdo;從來沒有人,可以把他的心扔在地上狠狠地踐踏侮ru。眯起狹長攝人的眸子,他指骨泛白的手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那雙有力的大手就那麼箍在自己脖子上,她絕望地閉上眼睛,感受著那冰冷的指腹壓迫著自己脆弱的肌膚,陷入其中,並逐漸收緊起來。她要死了,又要死了。這次是被他親手掐死的。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陷入了怎麼樣的迷咒,也不知道為什麼生生世世重複地在同一個人世間不斷地重演著相同的結局。可是她真得想解脫,再也不想遇到他了。阿硯的意識開始逐漸地模糊起來,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彷彿飄出了體外,直直地竄向了天空中。一種愉悅的釋然感席捲而來,她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又死了啊,又死了呢……從見到他的阿硯再次醒來的時候,她額頭上一陣陣的溫熱傳來,有一雙溫柔的手在觸碰上她,安撫著她,低喚著她。她惆悵而無奈地嘆了口氣,心想,又是一生,又是一世。接下來按照慣例,她該是張開嘴巴哇哇大哭,然後瞪著小眼看看周圍的人,儘管她那雙剛出生的小眼睛是看不清楚太遠的人的,可是他們依然會誇她。&ldo;看,寶寶看我呢!&rdo;&ldo;哎呦,這孩子長得可真好,像她爹!&rdo;其實在這時候,她是有一個小經驗小竅門的,那就是努力地撐一撐上眼皮,這樣子會讓她剛出生嬰兒的小眼睛看著更大些,也能更招人喜歡呢。一切準備就緒,她張開嘴巴,發出哇哇的聲音,同時睜開了應該是一片迷茫的小眼睛。咦‐‐好像哪裡有點不對!阿硯眨眨眼睛,陡然停止了口中的哇哇哇哭聲。為什麼這個擦著她額頭的溫柔女子,竟然是夏侯皎月?&ldo;娘?&rdo;阿硯吶吶地叫了聲。為什麼她出生了,投胎了,這娘竟然是夏侯皎月?夏侯皎月也是嚇了一跳,再是淡定的她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阿硯姑娘已經昏睡了兩天了,整整兩天,她就在旁邊衣不解帶地伺候著,誰知道好不容易醒來了,她竟然張口就是嬰童般的哇哇大哭。睜開眼,她竟然對著自己喊娘?!還未曾成親的夏侯姑娘有點臉紅:&ldo;阿硯姑娘,這……你沒事吧?&rdo;她開始懷疑阿硯是不是被掐住喉嚨險些死去後,如今有點精神不太正常了?或者說失憶了?阿硯怔怔地看了夏侯皎月半響,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趕緊低下頭看自己,這手是常人的手,這身體也長得很,並不是自己以為的小嬰兒。咦,這是怎麼了?沒死?可是她分明記得自己的靈魂直衝雲霄而去了呢,分明就是死過了!夏侯皎月呆呆地看著她詭異的行徑,越發擔憂地問她:&ldo;阿硯姑娘,你?&rdo;面對一個張口叫孃的人,她實在是問不出口了。阿硯再次看了下夏侯皎月那震驚又疑惑的目光,忽然想起自己剛才張口的那個娘字。實在是有點沒臉見人了,夏侯皎月該不會認為自己瘋了吧?正想著呢,夏侯皎月卻開口問道:&ldo;姑娘,姑娘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吧?&rdo;阿硯聽得這話,微詫,詫異過後狂喜。她衝動之下,爆發了八輩子都沒有爆發過的怒火,說出那些分明找死的話,若是就此死了還好,一了百了,可是現在沒死,她就必須面對這惹怒蕭鐸的嚴重後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