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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是個壞男人,壞男人即使睡著了也依然是壞,他竟然兩隻手伸出來,緊緊地抱住了她,還把自己那有著順滑長髮的腦袋埋首到她胸口那裡。&ldo;嗚嗚嗚,不帶這樣的,我……&rdo;她悲憤交加!她還是豆蔻年華小姑娘好不好?怎麼可以趁著酒醉這麼沾她便宜?她努力掙扎以保清白,怎奈她小胳膊小腿兒沒多少力氣,硬生生被他抱在那裡,還用他的下巴在她胸口蹭啊蹭的。她委屈極了:&ldo;我的清白啊!&rdo;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在她胸口呢喃了一句:&ldo;母后……母后,別走……&rdo;誰是你母后!那微醉的聲音,那委屈的呢喃,真是猶如被拋棄了的小貓小狗一般。阿硯腦中彷彿有一陣天雷陣轟隆隆地響起,且經久不衰。母后?他的母后?他把她當成他的母后?假如他是自己兒子,那她一定毫不猶豫地生下他後直接掐死在尿桶裡了,還輪得到他如今在這裡恃強凌弱?!阿硯憋著一股氣,兩隻手抱著他的腦袋,使勁地推啊推,試圖把這個腦袋推出自己的胸口。&ldo;啪&rdo;的一聲,真得成功了。爛醉如泥的蕭鐸竟然被她一下子推到了地上。他可是真醉了啊,平日裡那麼愛乾淨的一個男人,此時倒在地上,依舊迷迷糊糊地喊著母后。這個時候孟漢彷彿察覺了什麼,走到門外,疑惑地問道:&ldo;阿硯姑娘,剛發生什麼事了?&rdo;&ldo;沒事沒事!&rdo;阿硯搖頭又擺手。&ldo;我好像聽到什麼動靜?&rdo;&ldo;沒有,我剛不小心把枕頭摔在地上了。&rdo;阿硯匆忙之中找到了一個蹩腳的理由,總算把孟漢給打發了。重新關好了門,阿硯走到c黃邊,蹲下來,兩手托腮,歪著腦袋,無奈地望著地上的男人。他顯然還在一個噩夢中,眉心痛苦地掙扎著,額頭上甚至滲透出了些許汗珠。&ldo;不要,不要……&rdo;他的聲音低啞模糊而痛苦。&ldo;唉,也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夢,是夢到你娘被人打死了嗎?&rdo;阿硯想起那一世,分明十歲的他還是個溫文爾雅的小少年,白衣勝雪,一笑間眸子裡都是光彩,簡直是猶如金童一般,怎麼長大了,就成了那麼一個陰冷詭異的人?一時又想起那一次,她親眼所見的他的母后,堂堂的一國之後,是受盡了折磨慘死的,死狀悽慘,是個人看到都會做惡夢的。不知道這輩子,他的母親又是怎麼死的,是不是帶給了他這輩子無法忘記的陰影和痛苦?之前他也沒這麼不正常啊,怎麼忽然就這副消沉模樣了,難道是出去遇到什麼事了?阿硯摸了摸被強迫戴上的玉葫蘆,一手的沁涼,總覺得這玉葫蘆可能有些年頭了。再次嘆了口氣,她認命地湊過去,在他耳邊低聲哄道:&ldo;蕭鐸啊,你要乖,乖乖聽我的去c黃上躺著。&rdo;地上的人聽到這話,彷彿瀕臨死亡的人遇到了水,下意識地伸出手,一下子攥住了她的衣角,而且攥住後就不放開了。阿硯險些被他那個力道給拽倒。沒辦法,她又湊過去,輕輕地用手帕幫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儘量放柔了聲音,低聲道:&ldo;阿元聽話,去c黃上,你看地上又涼又髒,不然等下打你屁屁了!&rdo;鬼知道這輩子蕭鐸是不是ru名叫阿元呢,反正他喝醉了,先叫了再說!她剛說出這話,地上的蕭鐸竟然越發緊拽著她的袖子,嘶啞而痛苦地喊道:&ldo;母后……母后……&rdo;阿硯竊喜:&ldo;乖兒子,咱們去c黃上,來,跟著母后站起來!&rdo;一邊這麼說著,一邊連哄帶騙地扶持著蕭鐸站起來。蕭鐸顯然是真得把阿硯當娘了,他幾乎是整個人靠在阿硯身上,兩隻胳膊還摟著阿硯,就這麼顫巍巍地起來了。阿硯繼續哄:&ldo;乖阿元,你要聽母后的話,要不然母后就離開你了……&rdo;誰知道她這話剛出口,爛醉如泥的蕭鐸竟然一下子狠狠地捉住她的胳膊。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往下落,乾裂的薄唇一下下地動著,彷彿要說什麼話,可是到底沒說出,就這麼忽然一下子倒在了c黃上。可憐被他攥著胳膊的阿硯,自然也被他就這麼帶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