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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硯更加無奈了。&ldo;等我生了孩子,我可就不能和你一起了。&rdo;她還想著蕭鐸,還要回到蕭鐸身邊。如果這個孩子註定和蕭鐸無法相容,那就把這個孩子託付給可信的人吧。闊別一個月了,她每每想起蕭鐸,心中都是絲絲的疼痛。蕭鐸對她的種種溫柔,蕭鐸曾經的惡劣和嗜血,都刻印在她心上。根本不能想起,一想起來時,便是扯心動肺的疼。她也每每會想起自己那日做夢所看到的情景。以前的她,或許覺得那是別人的事情,所謂的前世,其實也許和自己並無干係,是以她並不會有什麼真切的體會。可是自從那個夢後,屬於那個佛門靈物的記憶漸漸地襲上心間,並融入了她的腦海中,她開始意識到自己就是那個故事中的女子。當意識到這點後,便是剝皮抽筋一般的疼。本是兩情相悅的歡好,卻早已經被人挖下禁錮幾千年的陷阱。她算什麼,又是什麼?她在蕭鐸眼中是無法捨棄的摯愛,可是在別人眼中,卻不過是一個佛門靈物罷了。一個掌管佛門法器的靈物,一個以自己的身體化為劍鞘來容納禁錮蕭鐸的靈物。柴火曾說,她不過是一個紅粉骷髏,妖顏禍水。曾經不懂的,也曾覺得委屈,可是如今卻徹頭徹尾地懂了。她果然就是一個紅粉骷髏,一個專門為蕭鐸打造的骷髏。當蕭鐸動情時,便已經進入了她的牢籠。深夜之中,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那裡有蕭鐸在她體內留下的種子,已經生根發芽,並且孕育為她和他的骨血。輾轉難眠,她睜著眼睛,一直就看著窗外。她不知道蕭鐸現在到底是怎麼樣的心情,是憤怒的,悲傷的,還是漠然的?想到這裡,她疲憊地閉上了眼睛。&ldo;你等我幾個月,我生下這個孩子,就繼續陪著你。&rdo;哪怕陪著你,會讓我步入自己的詛咒之中,也是心甘情願了。重逢阿硯在霍啟根的陪同下,落腳在一處山村。這處山村幾乎與世隔絕,這倒讓她鬆了口氣。她知道她總是會被蕭鐸找到的,可是在蕭鐸找到自己前,必須爭取一些時間,把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霍啟根對她頗為體貼,不但為她蓋起了結實的木房子,還特意找來各樣吃食,併為她準備好了接生的穩婆。她每天什麼都不用幹,只需要安心養胎就是了。霍啟根這個人看似魯莽,卻很是知道分寸,很多事他也不問她,就悶頭幫著她照料她。有時候她坐在木屋外面歪到的樹墩子上,看著遠處山裡飄來的雲,他就站在一旁,拿著一把斧頭砍柴。她的目光偶爾會落到他身上,心不在焉地想著霍啟根這個人。費力地回憶了一番好多年前她認識的那個鄉間少年霍啟根,她發現面目竟是一片模糊。不是說她不記得這個人的長相,而是對這個人的性子完全不記得了。彷彿鄉間的少年,大概都是如此吧,並沒什麼特別。當她這麼想著的時候,霍啟根停下了砍樹的動作,回過頭來,看向她。他是逆光站著的,阿硯在那一刻有些看不分明他眸子中的神情,當她眯起眼來細看時,他卻已經轉過頭去,繼續看書了。阿硯腦中有什麼閃過,她想捉住,然而到底是懷了孕,腦子不好使了,她怎麼也想不起來。後來也就再沒想過了。夏侯皎月很是憂心,她長吁短嘆的,無法安心。恰好此時孟漢過來見拜見蕭鐸,看到了嘆氣的她。&ldo;夏侯姑娘,這是怎麼了?&rdo;孟漢說話的時候聲音嘶啞疲憊,已經幾個月了,他一直受命在外尋找皇后的下落。可是天大地大,皇后卻彷彿自人家蒸發了一般,怎麼也找不到。他這些日子,幾乎是把半條命都搭在了尋人上,可是一日找不到人,他幾乎都不敢來見皇上。見一次皇上,他都覺得自己剩下的半條命也要葬送了。現在他看到夏侯皎月在這裡長吁短嘆,頓時覺得他們可以聊一聊了。同是天涯淪落人。誰知道夏侯皎月張口卻道:&ldo;我在嘆息,當初皇后怎麼沒多曬點糙米?&rdo;皇上如今茶飯不思,真是要活活餓死的樣子。不過幸好他還能吃下皇后當初做下的吃食,所以他可以吃了蘿蔔乾吃小魚乾,吃了小魚乾吃醃菜,等到醃菜也吃光了,剩下的糙米也可以繼續填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