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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硯盯著寧非，越發問道：&ldo;我是誰？他是誰，你又是誰？&rdo;此時有涼風習習吹來，她身上泛冷，冷到了骨子裡。她忽然有一種預感，再踏前一步，可能就是萬丈深淵。鐵面具後的那張臉應該是沒什麼神情的，他沉默了許久後，終於道：&ldo;有些事，不是我不說，而是你不想聽。&rdo;阿硯咬了咬唇，仰起臉，繼續問道：&ldo;我非要離開他嗎？不離開不可以嗎？不離開，我還是會死，一定會死，甚至不但我死，還會害了他，還會害了很多其他人，是嗎？&rdo;寧非點頭，他點頭的時候竟有一絲溫柔和遺憾：&ldo;是。&rdo;他輕聲補充道：&ldo;我知道你不會對我有印象，可是這麼多世，其實我一直陪在你身邊。只有離開湛王府的那個夜晚，阿硯心裡倒是難得的平靜。其實那麼多次，她都試圖逃離蕭鐸身邊，然而都沒有成功，這件事曾經讓她遺憾惱恨。現在呢，她要逃離了，跟在何小起身邊離開。當走出那個在黑暗中巍峨壯觀的府邸時，她不由得回過頭去看。此時月朗星稀，一片清輝籠罩在這清冷的街道上。遠處不知道誰家的狗汪汪叫了幾聲，何小起抓緊了阿硯的手，低聲道：&ldo;別看了，快些走，馬車來了。&rdo;阿硯咬了咬牙，一狠心，終究是悶頭鑽進了那馬車裡。她逃了那麼多次，都失敗了。唯有這一次，她竟希望蕭鐸從天而降，就那麼落在她身邊。可是她明白，蕭鐸已經遠在幾千裡之外，他不會回來的。馬車走在午夜時分無人的街道上，何小起從旁陪著她，低聲問道：&ldo;你不想離開？&rdo;阿硯勉強扯唇笑了下：&ldo;我想不想離開不重要，關鍵是我必須離開。所有的人都在說，我必須離開他，連我自己都覺得我必須離開他了。&rdo;&ldo;據說，這是宿命。&rdo;何小起忽然這麼說。阿硯冷笑，笑著轉首看向何小起：&ldo;宿命？你和他們一樣都在和我說宿命，是誰的宿命，又是誰給我的宿命，憑什麼要給我這樣的宿命？！&rdo;何小起沉默而安靜地望著她。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只知道，有人告訴他說，不能讓阿硯留在蕭鐸身邊，一定要帶走。阿硯在說出剛才那番話後，也就平靜下來了，她知道自己有些激動，知道自己不該怪何小起，其實這和何小起和寧非又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