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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地上這位姑娘呢,在聽到&ldo;本來,我是要殺了你的&rdo;那句話後,頓時腦子裡迸發出過去十五年從來沒有過的智慧,以著超出她智商的天分,領悟到了這話中的意思。她仰起臉來,泣聲哀求道:&ldo;九爺饒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幾歲幼弟,更有父親,身受病痛之苦。求九爺饒我一命,我定銜糙成環,做牛做馬,報答九爺的大恩大德!&rdo;說完這個之後,她才想起,這段話她在某一世的記憶裡說過的啊。當時她剛說完,直接被眼前那男人給一刀砍死了。想到這裡,她更加怕了,怕得眼圈都紅了:&ldo;我不想死……&rdo;九爺唇邊難得綻開一抹興味的笑來:&ldo;難得你這鄉下丫頭還會說這種話,來,你給我說說,你要怎麼銜糙成環,要怎麼做牛做馬?&rdo;他打量著她那羸弱纖細的小身子:&ldo;給我做牛做馬?我怕壓壞你呢。&rdo;阿硯聽到這話,求生的渴望讓她渾身散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她匍匐著像一條魚一般衝過去,衝到了九爺腳底下,跪在那裡祈求道:&ldo;九爺,我有力氣,我能當馬,也能當牛,不信你試試!&rdo;九爺俯視著矮榻下這個滿臉淚花的小姑娘,看著那清澈的大眼睛裡毫不遮掩的恐懼和哀求,不知為什麼,竟覺得有趣,他唇邊越發勾起一抹笑來,鳳眸微眯:&ldo;小丫頭,你這樣的馬,騎著也沒什麼意思啊。&rdo;語音低涼,調侃意味十足。可是這話聽在阿硯耳朵中,卻竟猶如催命符一般,斬斷了她心中最後一線希望。做牛不行?做馬不行?那她她她她,她該做什麼?她幼滑稚嫩的臉頰上,掛著一滴晶瑩的淚珠,就這麼趴伏在他腳底下,絕望而怔愣地望著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跟被雨水洗過一樣,清澈無辜又可憐兮兮。九爺見此,心情大好:&ldo;韓大白從哪裡把你找來的?&rdo;韓大白?阿硯嚇得已經成了混沌漿糊的腦袋,此時此刻終於閃過一道光亮,她頓時找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糙,連忙道:&ldo;九爺,我會做飯啊,我會做滴蘇鮑螺高麗慄糕糖蜜蘇皮燒餅,水晶皂兒紫蘇膏荔枝膏雪花蘇,還會做黃雀鮓蟹釀橙酒香螺南炒鱔兩熟魚芥辣蝦水晶膾……&rdo;阿硯小嘴巴啪啪啪個不停,抹著淚稀里嘩啦報出一堆的點心菜名。九爺挑眉笑:&ldo;是嗎?我怎麼不信呢?&rdo;阿硯睜著晶亮清澈的大眼睛指天發誓真誠無比:&ldo;九爺,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做啊,保證做出來的天下獨一無二!&rdo;九爺哈哈大笑,笑聲清越:&ldo;好,你既這麼說了,我就給你個機會,那就做吧。&rdo;話說到這裡,他卻又語調一變,微眯起眸子,略顯陰冷的聲音淡淡地道:&ldo;不過,若是你做得哪個不合爺的心意,爺可是直接把你剁成ròu泥,扔出去喂鷹。&rdo;他話音一落,旁邊紫檀木架子上的黑鷹竟然陡然睜開了雙眸,凌厲的視線就這麼直直地射過來。這簡直是壓死阿硯的最後一根稻糙,她整個人一激靈,哀哀地求著:&ldo;別,別吃我……我沒幾兩ròu的……我一定會做出讓九爺滿意的飯菜!&rdo;九爺滿意點頭,抬起玉白修長的手來,輕輕打了一個響指。響指脆亮。隨著那聲響指落下,花廳外,腰佩長劍的孟漢金刀大馬地走了進來。他進來後,單膝跪地,沉聲道:&ldo;九爺。&rdo;九爺連眼皮都沒掀起一下,低涼的聲音淡淡地吩咐說:&ldo;去,把韓大白和何小起帶來。&rdo;孟漢應聲出去了。阿硯驚魂甫定,咬著唇兒,聳著柳葉小彎眉,清亮溼潤的大眼睛在那裡小心翼翼地偷瞅著九爺。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人,邪惡無比,自己每一次都因他而死,而他每一次都將登上帝位,南面而向北,俯瞰天下,cao縱著芸芸眾生的性命。也是因為這個人的七世帝王命,阿硯過去的十五年過得還算輕鬆,她一直以為躲在鄉下這個地方,自己這輩子是永遠見不到這位帝王命格的催命煞星的。這一世他到底是怎麼了,竟然跑到這個偏僻的西南之地來,還躲在這麼一座宅院裡?阿硯細細地品味著&ldo;九爺&rdo;這兩個字,總覺得不對勁。一時又想起那兩個侍衛,那兩個侍衛,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輩,那樣的人物,竟然給他來當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