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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點頭:&ldo;阿硯姑娘,請隨奴婢過來。&rdo;阿硯艱難地撐著發軟的膝蓋,跟著侍女往前走,走過一段落葉繽紛的林子,最後來了另外一處小竹屋。進去小竹屋,侍女們開始脫下她身上的披巾,給她梳了頭,清理了身體上下的每一處,甚至連隱秘之處以及腳趾甲都不放過,全都清理齊整了。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她覺得自己如同一隻可憐的肥魚,先是好生清洗一番,如今又要剝去鱗片除去魚鰓去掉內臟。那些侍女們接著拿著一種晶瑩剔透的脂膏給她塗抹,待到塗抹了全身後,又開始給她噴灑了些無色無味的露水。如今又被澆上了鹽巴和醬油醋,不知道要醃幾天?最後,她才被允許穿上了一件窄衣領花綿長袍,並披上了米黃色的如意雲紋衫,最後那些人彷彿怕她冷,還給她罩上了翠紋織錦羽緞斗篷。果然,還是要撒上生粉勾芡,再搭配上蔥絲姜塊和蒜片的,這樣才能早點入味。她的頭髮已經被挽起,並戴上了一隻碧玉玲瓏簪。竟然還要搭上一根綠油油的香菜!也對,這樣賣相才好。阿硯被好生收拾了這麼一番後,外面已經是月牙徐升了,竹林裡幽靜森冷,只偶爾間有蛐蛐叫聲,清脆婉轉卻又給人平添一份涼意。她攏緊了身上的羽緞斗篷,軟聲問那侍女:&ldo;敢問這位姐姐,如此打扮我一番,是要做什麼?&rdo;蒸著吃,還是煎著來?那侍女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卻沒說話。阿硯心裡七上八下的,自己胡亂想了一番,最後滿腦子裡都是一條魚在鍋裡蹦啊蹦的,旁邊是一隻猙獰殘忍的豹子,虎視眈眈地舔著白牙。她小手輕輕摸索了下自己的腰肢,腰肢固然是不盈一握,可是上面該凸起的地方,不過是微微隆起而已,她到底年紀小,又在鄉下村子裡受著貧寒日子,飯食不好,身子也長得慢。可恨那個男人,竟是個窮兇極惡之徒,竟然連自己這樣的都不放過?這分明是要自己的命啊!阿硯此時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只恨不得撲過去掐死他才好呢。可是她心裡自然明白,對方權勢熏天,她在對方面前不過如同螻蟻一般,少不得收起心中恨意,做出一副乖順模樣,曲意討他歡心,只盼著他能饒過自己一命。阿硯隨著那侍女一路往竹林外走,她因心中有事,並不知所走道路,待到反應過來後,抬頭一看,卻已經是進入了一個竹林之中,竹林清幽雅緻,翠綠滿院,此時月如銀鉤,灑下一片銀輝,又有秋風吹過,竹林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阿硯看了看四周,這才邁步,穿過那竹林,便來到了一處富麗堂皇的屋子。再一回頭時,身邊的侍女已經轉身退下去了,她明白自己沒有後路。那個喪心病狂的男人,難道這一次竟然相中了自己,要讓自己c黃榻伺候。她回想了下那個人的身形,雖沒敢細看,可是挺拔修長的,看年紀約莫二十三四歲吧?分明已經老得能當自己爹了!!而自己才十四歲,不過堪堪到他肩膀罷了。再想起他曾經殺人時那詭殘冷凝的目光,頓時一股子涼風在她骨子裡到處亂竄。她這樣的小身板,這還沒長成呢,怎麼禁得起這麼殘暴無情又高大的男人。想到這裡,她悲傷地低著頭,難道這一次,竟比之前那麼多次還要更悽慘,還沒到及笄之年,就被人活活在c黃榻上折騰死?阿硯心裡這麼想著,腳底下步子就彷彿挪蹭一般,可是到底還是挪到了門前。她低著頭,心裡掙扎得厲害。如果這個時候,她轉頭跑人,會不會能逃脫?到底是逃跑還是乖乖地躺到他c黃榻上赴死?正糾結著呢,就聽到房間裡面響起了輕淡的話語:&ldo;進來。&rdo;阿硯渾身繃緊,緊張地咬緊了牙,知道自己根本是逃不得的,當下一鼓作氣,深吸口氣,赴死如歸地走進去。這個房間和尋常富貴人家所住的房間並無不同,一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紫檀雕雲紋多寶閣,上面一隻通體純黑的鷹正睜著雙眼,用那雙尖銳的眼睛盯著自己。阿硯心裡不免發苦,想著什麼人養什麼寵物,這男人陰婺得很,養出一個鷹來那目光也看著要吃人的樣子。而緊挨著那個多寶閣的,是一個紫玉珊瑚屏,那珊瑚屏半遮住了後面的c黃,看不真切,不過想著那男人應該是躺c黃上歇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