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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府中的嬤嬤說過,這壽宴之後,就是大家交際時間,說白了就是閒談八卦東拉西扯順便替自家姑娘少年相看婚事的時候。蕭杏花心裡有事,想著和蕭戰庭說句話,便留了兒媳婦女兒坐在亭子邊看景,她自己卻過去找蕭戰庭。誰知道這殿外庭院林立曲徑交叉,又人來人往的,她眼瞅著蕭戰庭和幾個當官模樣的從眼前經過,再看的時候卻找不到了。不免頹然,暗自想著,還是回去陪著媳婦女兒吧。她們到底年輕,又是初次來這宮裡,別被人欺負了去。誰知道一轉身間,竟險些撞上一人。猛地抬頭看時,那人卻正打量著自己。她微吃了一驚,只覺得眼前人,分外面善,可是待細想過,又覺得自己從來未曾見過。這人面目俊朗,雙眸若星,一身青絲絹袍,腰繫玉帶,頭頂金冠,約莫三十幾歲的年紀,看著倒是人模人樣。&ldo;夫人可是鎮國侯夫人?&rdo;來人打量了她一番後,終於躬身,施了一禮。她胡亂點頭:&ldo;正是呢。這位官人是?&rdo;一時想著自己之前在內殿施展吃螃蟹絕技,外殿不知道多少文武大臣都看到了,眼前這個必然是也見到了的。只是納罕,這人身著青絲絹袍,竟不像是有功名在身的。&ldo;鄙人不過是一介糙民,無官無職,姓夏,名越,字承軒。&rdo;&ldo;原來是夏公子。&rdo;蕭杏花其實有些莫名,不過人家既然報出身家來,她也只好對著人家笑笑。誰知道那夏承軒卻盯著她道:&ldo;小子冒昧,敢問夫人本家姓氏?&rdo;蕭杏花聽他這麼問,心中暗暗不悅,只因她並不知道自己姓氏,只是跟著蕭戰庭一起姓蕭罷了,於是便乾脆笑道:&ldo;我本家亦是姓蕭。&rdo;&ldo;夫人和侯爺竟是同姓?&rdo;這話聽在蕭杏花耳中,可真真是不高興極了。見過沒眼色的,還真沒見過這麼沒眼色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啊!&ldo;是了,我們那一塊鎮子上,都姓蕭呢。我爹姓蕭,我娘也姓蕭,我自然也姓蕭,長大後嫁給姓蕭的,有什麼不對嗎?&rdo;&ldo;並沒什麼不對,是小子冒昧了,不過隨口問問罷了。&rdo;夏承軒不動聲色地笑了笑,這麼說道。蕭杏花心中越發防備了。皇宮大院的,也不知道什麼官職的一個人,忽然冒出來問她姓氏?鬼知道這人打得什麼主意,備不住又是哪個公主郡主派出來給自己下絆子的呢,於是她笑了笑,不鹹不淡地道:&ldo;夏公子,若是無事,我可否先行告辭了?&rdo;這位夏承軒自然也看出蕭杏花的不喜,無奈,笑了下:&ldo;夫人請便。&rdo;蕭杏花離開這位夏承軒後,走出老遠兀自回頭瞧了瞧,見那人已經不見蹤跡了,當下皺眉,暗自嘀咕道:&ldo;這皇宮之中,可真是人心險惡,步步艱難,冷不防冒出來一個就敢攔住人問話。明明模樣長得討喜,卻淨幹些偷偷摸摸的勾當!我呸!&rdo;正這麼念著,就見前面有喝彩聲,並有人拍手叫好。她納悶地湊過去,卻見皇上陪著太后娘娘坐在南邊的檀木椅子上,場地正中是兩位將軍模樣的在耍刀呢。那刀看樣子是木頭刀,兩個人虎虎有風地耍弄著。&ldo;這宮裡也真有趣,竟跟咱集市上一樣熱鬧呢。&rdo;她不由得感慨。&ldo;夫人,這兩位是小吳將軍和大吳將軍,刀法厲害著呢。因皇上喜歡看舞刀,這兩位才拿了木刀來耍一番。&rdo;旁邊竟然有人給她這麼解釋。蕭杏花聽著這聲音有點耳熟,扭頭看過去,不免有些意外。這不是之前在那裡埋汰她的安南侯夫人嗎?安南侯夫人見她看過來,也是有些不自在,笑了笑,卻是道:&ldo;夫人勿怪,之前看人閒磕牙說幾句,我在旁邊,也不好阻攔,由此衝撞了夫人,還請夫人大人有大量,莫要計較就是。&rdo;蕭杏花看她一臉誠懇,便也笑了:&ldo;誰計較那個,不過是張口說了,回頭就忘的小事!&rdo;那安南侯夫人聽她這麼說,頓時鬆了口氣:&ldo;在內殿時,多虧了夫人口下留情呢。&rdo;蕭杏花聽了,自然明白,她意思是說當時在太后娘娘那裡,自己沒有把她背後嚼舌根子的事說出來。她笑道:&ldo;為了這點子事,何至於跑到太后娘娘跟前說三道四呢!&rdo;安南侯夫人見她如此說,神色中流露出感激:&ldo;夫人寬宏大量,實在是我等望塵莫及。也怪不得夫人能夠獨自為老侯夫人養老送終,又養大三個孩兒,可真真是讓人佩服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