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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種玩笑可不是亂開的呢,&rdo;寧祥郡主收斂了原本的惱意,笑著道:&ldo;仔細外人聽到了。&rdo;&ldo;你不是讓宮娥都退下了嗎,哪裡怕人聽。我是個直性子,有什麼說什麼,若是說錯了,郡主可別見惱我。&rdo;&ldo;哪裡能惱呢,蕭姑娘也是說笑了。&rdo;一時說著,兩個人已經到了御花園外,寧祥郡主笑著望向那邊,卻是微詫:&ldo;咦,這不是二堂兄嗎?&rdo;就在前方小橋流水之旁有一處涼亭,鳥語花香之間,有個男子身穿紫袍,頭戴嵌寶玉冠,黑髮如墨,修長帶笑的眉眼,好一番風流韻致。佩珩抬眼看過去,心裡倒是落了定。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況且這種事,若自己來做,總比父母來做要好,說出去,還可以來一句她年紀小不懂事。昨夜裡幾乎沒怎麼閤眼,她如今也想得再明白不過了。以前娘和哥哥都希望寵著她,不希望她受罪,小門小戶的,除了點吃穿,也沒什麼大事,反而倒是能寵得住。可是如今不比以前,如今爹的地位在那裡,當了這侯門千金,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看著,反而不似以前關在院子裡那麼清淨了。總不能老是躲在那殼裡不敢出來,她是爹孃唯一的女兒,總不能讓他們丟人,更不好讓他們為自己煩惱。於是佩珩心裡真是跟明鏡似的,笑了笑,對那寧祥郡主道:&ldo;這不是涵陽王殿下嗎?&rdo;寧祥郡主笑著點頭:&ldo;是了,我二堂兄,走,過去瞧瞧。&rdo;佩珩倒是也沒反對,徑自過去了。待到了近前,涵陽王笑望著兩個姑娘:&ldo;寧祥,今日竟是有貴客?&rdo;寧祥郡主笑道:&ldo;是了,你應是見過的,這是鎮國侯家的姑娘,閨名佩珩。&rdo;寧祥郡主剛說完這句,佩珩便感覺到,那涵陽王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她以前見過涵陽王,只覺得這人實在是好看得緊,又性情溫和,只是當時彷彿對自己有點不喜。後來在太后宮殿外匆匆一面,也沒什麼特別的。如今再見,或許是知道了這人竟然可能要娶自己,便滿心裡有了排斥。其實他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溫和含笑,就像那三月的日頭般讓人舒服,甚至使她不由自主想起才背過的句子,卻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只是,這男子再好,終究不該是自己的夫君。佩珩抿了抿唇,低頭恭聲道:&ldo;臣女拜見涵陽王殿下。&rdo;涵陽王忙抬手,溫聲道:&ldo;蕭姑娘,不必客氣。&rdo;當他看到佩珩的時候,聲音便不自覺地放低了。寧祥郡主看看涵陽王,再看看佩珩,又提議道;&ldo;小橋那邊有一抹竹子,我最愛那點景了,二堂哥,你帶著我佩珩過去看看好不好?&rdo;涵陽王笑看著寧祥郡主,又望向佩珩:&ldo;好。&rdo;於是一行三個人便往前行,一路上自是寧祥郡主和涵陽王說話。其實涵陽王和自己那位博野王叔叔是頗為熟稔的,自然和這個堂妹關係也頗為親近。佩珩聽著他們說笑,卻覺得十分乏味,不過因她心裡有事,謀算著找個時機,和這涵陽王直接言明瞭,所以也就忍耐著過去。一時走到了那竹林旁,寧祥郡主歡快地道;&ldo;記得當年皇祖母在時,我住在這宮裡,最愛這一片地兒樂!&rdo;說著這話,便去那邊撿竹葉了。一時竹林邊只剩下涵陽王和佩珩。佩珩抬起頭,望向涵陽王,卻恰好迎上涵陽王的目光。他的目光依然是溫煦宜人的。佩珩抿了下唇,淡聲道:&ldo;涵陽王殿下,當初佩珩冒昧無知,勞累涵陽王殿下送我,實在是過意不去。&rdo;涵陽王聽了,微怔了下,他自然是看出這小姑娘神情間的倨傲和冷漠,雖看著恭敬,其實分明帶著疏離。如今說的這話,更是拒人於千里之外。&ldo;蕭姑娘客氣了。&rdo;他淡聲這麼說道。&ldo;不是客氣,是真心話。&rdo;佩珩微微抬起眼,直接挑明瞭說。&ldo;嗯?&rdo;涵陽王只覺得那小姑娘眼瞼微微撩起時,清澈動人,比上等的珠玉還要乾淨透徹。只是有些太冷清。&ldo;若不是當日勞煩了涵陽王殿下,也不至於讓父母陷入左右為難之中。佩珩自認了生父,為人女兒的,還未曾盡過半分孝心,卻憑空替父親惹來麻煩,豈不是大不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