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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夢巧既得了這名帖,上面寫明瞭三日內須去軍中報道,她自然不敢耽擱,於是連夜整理了入軍所需,第二日就告別了夫君公婆小姑等,滿是忐忑期望地前去報道了。也幸好,她入的是霍碧汀所率領的左纓軍,如今現成駐在燕京城外三十里,若是騎快馬不過一炷香功夫罷了,但凡她有假,來去倒是方便。因蘇夢巧入了這紅纓軍,家裡女眷一下子只有佩珩和秀梅了。佩珩和秀梅在寂寞冷清之餘,不免心中有所感觸。特別是秀梅,她近日和夫君並不親密,如今嫂子又眼看著有大出息,唯獨自己,卻沒個長進。若說讀書,以前只她會,如今大家都會,漸漸的也覺得沒什麼意思。蕭杏花自然看出了秀梅的意思,想著她和千雲的事,也是頭疼,只是她這做婆婆的,許多事也是有心無力。恰這一日外面天悶熱得像鄉間燒著的灶膛,偏生又不見那日頭,更覺得喘不過氣來,於是一個人半躺在榻上,想著心事。正在這裡想著,便見蕭戰庭闊步邁上臺階走進來。蕭戰庭進來的時候,卻見自己那夫人,正穿著一身胭脂紅薄紗抹胸裙,卻連個外帔都沒戴,倒是露出明晃晃兩個肩頭。那肩頭圓潤,胳膊纖細,襯著散亂一地的烏髮,並那晃人眼的胭脂紅,可真真是‐‐蕭戰庭也是無奈,看了看院子內外,好在只有丫鬟僕婦,連個小廝都沒有,這才稍微鬆了口氣。不過他想想也是不是滋味,走過去:&ldo;你好歹收斂著點,便是沒有小廝,讓丫鬟看了也不好啊?&rdo;蕭杏花瞄他一眼,也沒說話,繼續捻了一枚旁邊攢盒裡的冰鎮櫻桃來吃。其實她是故意的,一則是心裡煩,二則是天氣太悶熱,悶得心裡更煩,三則嘛,你說她一個侯夫人,鎮日裡要做的,無非是管管侯府大小事,再管教管教兒媳婦女兒。如今兒媳婦和女兒都聽話地趕緊去讀書了。至於府裡大小事,依她瞧,數銀子看財寶的時候叫她,其他時候柴大管家cao心,再稟報給她就好了。這麼一來,她還能有什麼事。翹著腿兒啃了櫻桃等侯爺?她慢騰騰地吃下一枚櫻桃後,才瞥了男人一眼:&ldo;每日都要穿這麼一身朝服,別說那料子了,就是上面鏽的花都好幾層,裡面再來一層襯,你不熱得慌嗎?&rdo;特別是今兒個這天兒,能把人活活悶成烤鴨子!蕭戰庭何嘗不熱呢,不過他是侯爺,他在外面只能這麼穿,一時坐到了女人身邊,無奈地道:&ldo;誰像你,賴在榻上,吃著冰鎮櫻桃,還能光著個肩。&rdo;他本來熱得渾身都是火,如今走進屋裡,這下子,不光是外頭,裡頭也要著火了。說起這事來,他便更覺得無奈,自那日他摟著她上了榻整整兩個時辰,後來她就嫌棄他了,硬是不要他近身的,只說如今還沒大好。只要他有那意思,她就開始罵鱉,說鱉太精太鬼了,都是坑人的玩意兒。他覺得她是指桑罵槐,沒辦法,認了。她不喜歡,也沒什麼,十五年能憋住,現在怎麼就憋不住?於是憋著。可是她這人也真是有點過了,讓他憋著不說,還要讓他好生伺候她。為了好好伺候她,他那件常穿的裡褲膝蓋上都快破兩個洞了!想起這事兒,一身朝服滿是威嚴的鎮國侯,不自覺地抬起手,手指輕輕碰了下自己的唇。蕭杏花瞥他一眼,見他後面半截子都快溼透了,也不由噗嗤笑起來,揮了揮手腕,示意他近前來,卻是將手落到了他胸膛上。只是輕輕碰了下,便覺得裡面猶如蒸籠般,正往外冒熱氣呢。男人嘛,本來火力就大,如今剛從外面回來,厚實的胸膛一起一伏的,更是能把人蒸熟了。&ldo;今日這天太悶,看著倒像是要下雨,你先去浴房裡洗洗,要不然一身汗腥臭。&rdo;&ldo;我不想洗澡,只想下雨。&rdo;他低著頭,目光落在她那粉膩膩的頸子上。其實也是明白,若說姿色,她固然是極好的,好到自己恨不得把命都給了她,可是若真只比姿色,比她年輕鮮嫩的,比她國色天香的,他想要,招招手,還不是一大把一大把的。只是他就是個認死理的人,自己懷裡便是捧了一隻狗尾巴糙,那也是自己的。自己的狗尾巴糙聞起來也比外面的名花貴卉要香。譬如今日,外面陰天,沉悶得讓人氣息艱難,他回來後,還是隻想盯著她看,什麼都不做,就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