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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佩珩左思右想間,分外不安,便又去二嫂處問及二哥,誰知道一問,二哥今日根本沒去軍中,反而是一早急匆匆地穿了便服出去,說是去什麼天禧茶樓!她略一沉吟,忙去母親所住的福運居,誰知道來到母親房中,卻並不見人,一問丫鬟,說是一早接到一個帖子,急匆匆出去了。她心中詫異,想著不知是什麼帖子,又是什麼人要請母親出去?正疑惑間,恰見旁邊小桌上放著一個極為精緻的鏤空小帖兒,她略一猶豫,還是拿起來,輕輕翻開一看,只見那竟然是寧祥郡主的請帖,是請母親過去天禧茶莊的。&ldo;她那日分明是極力慫恿薄夫人說出往日之事給娘難堪,怎麼如今特意來邀娘過去,怕不是有什麼陷阱設下,在等著娘往裡面跳呢?偏生二哥哥也跑去了這天禧茶莊,不知道這裡面是什麼機關,還是說,二哥哥也知道了寧祥郡主的勾當?&rdo;她暗自吃驚,當下不由暗暗跺腳,只恨大嫂不在,要不然也能請她拿個主意,衝過去那天禧茶莊,好歹幫襯一些,免得娘吃了暗虧!她這麼想著,也是沒辦法,只能跑去二嫂那裡,卻是道:&ldo;二嫂,如今也不及細講,你陪著我出去一遭,去那茶莊找二哥哥,可好?&rdo;她如今身份不同往日,是侯門沒出閣的大小姐,自然不能像以前一般亂跑,不過如果有個嫂子帶著,倒是說得通。其實那秀梅何許人也,也是個聰明人兒,只是平時話不多,也就不顯露罷了。她早看出今日夫君早早出去,必然有事,而婆婆不在家,小姑子竟然也要去那天禧茶樓,其中更是有原因的。事關重大,她也知其中端詳,也不好阻攔,只是略一沉吟道:&ldo;雖說我陪著你出去走一遭也沒什麼,可是到底是侯門後宅之人,可不能像以前那般,好歹請柴大管家準備了車馬再行出去。&rdo;蕭佩珩心中正擔憂母親,只盼著能出去,此時哪裡敢說不,當下略一沉吟,狀若無意地請來了柴大管家,柔聲柔氣地吩咐柴大管家道:&ldo;我今日和嫂嫂商量著,想出去喝茶,聽說天禧茶莊的湯水不錯,勞煩柴大管家準備車馬,讓嫂嫂陪我一同出去。&rdo;柴大管家沒想到她個大小姐忽然要出門,偏生家中侯爺夫人並兩位少爺都不在,為難地道:&ldo;這個……總是不大妥當吧,不如等夫人回來……&rdo;可是蕭佩珩卻羞澀地笑了笑,對柴大管家道:&ldo;麻煩柴大管家了。&rdo;她語氣中尚帶著女孩兒家的柔軟,可是卻是絲毫不容置疑的,好像柴大管家已經答應了似的,便不再提及此事,反而回去吩咐丫鬟準備路上吃食:&ldo;嫂嫂愛吃那鹹梅乾,記得準備些。&rdo;柴大管家見她那理所當然的樣子,也是有點無奈,微愣了下,當下只好趕緊命人去備了車馬了。蕭佩珩憂心母親,在二嫂的陪同下,匆忙上了馬車,徑自趕往那請帖中所說的天禧茶莊。一路上,姑嫂兩個人各自懷著心事,倒是話少,只聽著那馬車叮鈴之聲。正行走在東四大街上時,蕭佩珩在那清脆的鈴聲和馬蹄兒塔塔聲響中,竟聽到有個破鑼嗓子在和人說話的聲音。那聲音實在是太惹人注意了,只因為那人並不是這燕京城口音,而是帶著濃重的地方口音。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是佩珩知道,這是白灣子一帶的口音,不,和白灣子縣口音略有不同,應該是白灣子縣附近縣的口音!她忽然能想到了什麼似的,頓時身形微震,忙小心翼翼地扒開一點簾fèng兒看過去,一看之下,驚得臉都刷白了。原來外面正有兩個人,一個是紅臉膛,穿了錦衣的大個子,而另一個,則是腦大臉兒圓,小眼猶如綠豆般,脖子裡堆著幾層圈兒,偌大一個肚子把那殷紅底團花玉綢袍子頂起來一個球兒。這個人,她雖說自四歲後再沒見過,可是卻是怎麼也不能忘記的!這便是欺凌她的母親,拿了下流言語毀她母親清白的惡人!她四歲之後,有約莫三四年時間,每每做夢,都會夢到這人,像一頭餓狼般追在身後。每每從噩夢中驚醒,母親摟著她軟聲寬慰,問她,她只敢說是夢裡看到了虎狼,不敢提及是他,只因唯恐母親傷心。不曾想,那薄夫人提及的遠親,竟是這個人!蕭佩珩見到此人,幾乎是再也控制不住,貝齒小牙咯吱咯吱地咬著,只恨不得撲過去,將那人撕扯成千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