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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動聲色地去看了看旁邊擺著的一個白瓷盤兒,卻見上面放著幾片剛剛烤好的野豬ròu片,那ròu片極薄極薄,烤得甚至微微泛著皺,焦黃嫩脆,透明的油脂溢位,流淌在盤子底部。喉結微微動了下,他皺著眉頭,一本正經地道:&ldo;若是我家夫人聞了ròu味不安生,我家主爺便沒有心思給那將死之人看病,到時候,還不知道拖到什麼時候去!&rdo;蕭杏花聽了這個,不免還真有些狐疑了,她審視這夏銀炭半響,到底還是讓步了。&ldo;罷了,你既這麼說,那我們收斂些,把這些野豬ròu抬到後山去烤,這樣你們夫人便聞不到味兒了。&rdo;&ldo;那就速速搬走。&rdo;夏銀炭生硬嚴肅地道。一時夏銀炭回他那茅屋去了,蕭杏花自是命人收拾東西,前往山頭背面繼續烤ròu吃,不過卻留了蕭千堯在這邊:&ldo;你留守在此處,萬一他們茅屋裡有個什麼動靜,也好告訴我們。&rdo;蕭千堯自然應著。當下蕭杏花自去後山烤ròu煮粥大快朵頤,一行人等分外盡興,到了晚間,將摘來的各樣野果子都洗了,又點起篝火來,好生熱鬧。正吃著,卻見蕭千堯悄悄地過來,卻是對蕭杏花道:&ldo;娘,佩珩從茅屋出來,看那樣子,是有話要對咱們說。&rdo;蕭杏花一聽,連忙回去,來到山前,果然見佩珩正站在籬笆旁等著,還時不時地往茅屋方向看去,顯見的是怕被夏家人發現。&ldo;佩珩,你爹到底怎麼樣了?那夏神醫到底有沒有給你爹治病?&rdo;&ldo;娘,你放心,夏神醫已經給我爹過了脈,說是體內積毒過多,險要傷了五臟六腑,又說這些年征戰打殺的,其實原本已經落下病根,是以平時看似身強體健,其實內裡虛浮。&rdo;&ldo;那怎麼辦?&rdo;蕭杏花也不曾想,這不僅僅是中毒那麼簡單了。&ldo;夏神醫說了,須要用藥蒸之法來祛除體內淤積的毒,並輔以銀針療法,只是這個法子耗時較長,總是需要些時日慢慢調理才行。&rdo;&ldo;這……&rdo;雖說聽著這個夏神醫能幫自家男人解毒,心裡該高興,可是聽這意思,竟然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佩珩自然看出了母親的意思,安慰道:&ldo;娘,你也不必擔心,我瞧著那個夏神醫的意思,竟是有意要教我這針灸之法的,我自會用心學,學會了後我自己給爹爹針灸就可以了。還有他要給爹藥蒸,打算用什麼藥,以及怎麼蒸法,我都會記住的。&rdo;蕭杏花聽了這話,才稍感安慰:&ldo;如此甚好,你可要牢牢記住他到底怎麼做的,好歹學會了。&rdo;說著間,不免壓低了聲音道:&ldo;我瞧著,他家那家僕分外古怪,性子冷僻,這夏家人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萬一哪日他們不願意給你爹治了,咱們好歹有個後路。&rdo;&ldo;娘,這我自然知道。我也小心地哄著那位夏夫人,只要我好好地扮她的女兒,哄好了她,那夏神醫就不能不給爹治病。&rdo;&ldo;好,你仔細哄著她些,既是個犯了病的婦人,你就嘴甜著些就是。&rdo;一時蕭杏花又囑咐了女兒許多,無非是怎麼哄著那夏家人,好歹讓他們給蕭戰庭治病。待到目送著女兒進去那茅屋,她想起女兒所說關於蕭戰庭傷痛的,不免心裡沉甸甸的。&ldo;他這些年也實在遭了許多罪,還不如趁著這次中毒,乾脆告老還鄉,也算是功成身退,強似在那燕京城裡。天底下烏鴉一般黑,不管那人是誰,既做了帝王,總是君心難測。&rdo;正想著,蕭千堯卻是過來稟道:&ldo;娘,剛才我們在後山,發現東邊林子裡有動靜,彷彿還有火光。我帶著人手趕緊過去瞧,誰知道,等我們走到了,卻不見人影,只留下一堆火。&rdo;&ldo;還有這等事?&rdo;蕭杏花不免疑惑:&ldo;難道說,這山上除了我們,另外還有一撥人守著這位夏神醫?走,過去瞧瞧!&rdo;當下蕭杏花跟著兒子前去,待到了林子裡,果然見那裡架著一堆火,因對方走得匆忙,還沒來得及撲滅,兀自燃燒著。而就在火堆一旁,放著半截子野豬,看樣子是現宰的。那匆忙溜走的人,想必是手裡也有一把刀,已經將這野豬剖出一片片,放置在一旁石頭上。蕭杏花擰眉,看了半響:&ldo;這人莫非也是要烤ròu?&rdo;&ldo;看樣子是的,只是這ròu片子未免切得太大了,這樣子烤起來必然沒味。況且這裡也沒個佐料,便是烤了,哪裡有我們烤的野豬ròu好吃。&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