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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這丫頭要怎麼做,可是心裡也不由的有些期待了起來。鄭老道聽她這麼說,眼睛不由的一亮。他生平除了嘻皮笑臉捉弄人外,最喜歡的就是武功和喝酒這兩個事情了,只是明繡家裡頭哪來的那麼多好酒喝。他平素也很喜歡茉莉花茶,好久沒提這酒字了,現在一聽明繡提了起來,不由的吞嚥了好幾口口水,也不用她拉著鬍子走,&ldo;嗖&rdo;的一下跳到筐子前,態度比明繡還要興奮,連忙問道:&ldo;要怎麼做?&rdo;&ldo;先洗葡萄。&rdo;鄭老道捏起一串紫水晶似的葡萄三兩下就到水池裡頭透了透,力道太大,一下子將好好的葡萄捏爛了好幾顆,紫色的汁液透進清沏的水裡,如一縷清煙般緩緩消失不見。明繡有些心疼,趕緊拉住他:&ldo;鄭爺爺,你別這麼大力氣。&rdo;說完自己又作了個示範,從筐子裡頭取了串葡萄出來輕柔的洗乾淨,將上頭被鳥雀啄出孔的葡萄給摘下來丟在一旁,再放進洗乾淨的筐裡。鄭老道聽說這東西可以變成酒之後就萬分愛惜,見她將只有一個小孔的葡萄也摘了丟開,不由的有些心疼:&ldo;繡兒,不是才被啄了一個孔嗎,應該也無妨吧&rdo;明繡白了他一眼:&ldo;難不成你還想吃鳥兒們的剩菜剩飯啊&rdo;一句話將他說得有些愣住,只得老老實實的跟她一般洗了起來。只是鄭老道性格始終是不適合做這般精細的工作,跟著明繡洗了半晌就已經覺得有些不耐煩了,抓了兩下耳朵一下子沒注意又將葡萄給捏爛了好幾個,被明繡又賞了兩個白眼。眼見自己洗的葡萄十個中被捏爛了有七八個,地上滿地都是葡萄皮和籽,汁液流得到處都是不說,連臉上衣袖上也沾到了不少,也有些不好意思,想了半晌眼睛一亮,對一旁還在比劃的周臨淵叫道:&ldo;臨淵,你快過來洗葡萄&rdo;見明繡瞪著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的乾笑道:&ldo;嘿嘿嘿,有事弟子服其勞。&rdo;說完逃難般的離開小水池,窩回他自己平常最愛坐的藤椅上頭,端著茶杯。周臨淵聽到他呼喚心裡頭一喜,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池邊。最近明繡一天到晚窩在房裡頭,大家能一起說話的時間除了吃飯時外就沒有其他交集了,現在難得能說上幾句話,雖然只是讓他一起洗下葡萄,可也覺得比得了什麼獎勵還要滿足,心裡也沒去深想自己為什麼這麼聽話,而且一聽到做事還歡喜得跟什麼似的。葉明俊出門不到兩個時辰就回來了,鄭老道給他開門的時候,他就見到周臨淵和妹妹兩人都蹲在池子旁,旁邊放著好幾個大筐子,地上到處扔了些葡萄,兩人衣衫弄得半溼,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泉水,兩個人都像是剛從水裡被撈起來一般,自己回來這麼久,兩人洗得正高興,連臉蛋都沒有轉過來一下,他疑惑不解的問道:&ldo;師傅,這是怎麼了?&rdo;說完走過去掏出自己書袋裡的乾淨手帕隔在明繡被汗溼透的背心裡頭。鄭老道用腳尖指了指池邊幾筐葡萄,一邊又努了努嘴:&ldo;他們在洗葡萄,準備釀葡萄酒呢。&rdo;明繡任他給自己將背心隔著,一邊又洗了顆葡萄才站起來,白嫩的臉頰上浮著兩朵紅雲:&ldo;哥哥,葡萄結得太多了,好多都被鳥兒糟蹋了。&rdo;葉明俊點點頭,這事他天天上去晾衣服早知道,怕是除了整天悶在房裡的她之外,周臨淵幾人沒一個會不曉得,那殘核都不知道掃了多少。只是他沒想到妹妹竟然還會釀這葡萄酒,只是在這許多人面前不便問那些問題,揚了揚眉梢說道:&ldo;你摘這麼多來釀酒?&rdo;望著旁邊還有五六筐子葡萄沒洗過,葉明俊乾脆也將書袋放回屋裡,卷也袖子也蹲在一旁跟著洗起來。雖然多了一個人動作快了許多,可是周臨淵心裡頭卻是有些不滿,冷冷的瞪了這個蹲在二人中間的&ldo;二師弟&rdo;一眼,才繼續慢吞吞的洗著手上的葡萄。葉明俊被他瞪得莫名其妙,可是周臨淵一向都是這麼奇奇怪怪的,他也沒有往心裡去,只是下意識的離他遠了一點。周臨淵身上好似籠罩了一層寒霜般,動作也跟著粗魯了起來,明繡見他好似洩憤般,葡萄給一下子捏爛了好幾串,可是這小子毫無所覺,將這把爛葡萄一下子扔進筐裡頭,不由的白了他一眼,將那串葡萄撿來了小心的將爛的掐來扔掉,嘴裡嘀咕念著:&ldo;幹什麼呢,心不在焉的。&rdo;聽她這麼一說,周臨淵心裡頭一驚,正要再捏葡萄的動作一下子僵了下來。他雖然做不到如老狐狸般的喜怒不形於色,可是對於自己能好好控制情緒這一點還是很自豪的,沒想到最近三番五次的不自覺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