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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兒現在已經不知道眾人的想法,空洞的眼睛還睜得大大的,少女們瞧了一眼又有些發寒,忙不迭的轉過了頭不敢再看她,只不過心裡卻在暗暗詛咒著,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害怕,卻是誰也不敢再出聲來。沒想到這六殿下長得貌如藩安,卻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大家這時候也不敢再拋媚眼爭寵,只想著把命保齊才是正經事,見他沒有率先開口發難,禁不住都鬆了一口氣,做出老實的樣子圍在大廳裡,動也不敢輕易動一下,深怕將他的視線招惹了過來,以往讓人爭先恐後的事,現在卻沒人敢做,屋裡靜悄悄的。護衛中一個面目瞧起來十分穩重謹慎的人硬著頭皮走了出來,見著周臨淵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瞧著賞心悅目不說,顯得這少年面孔更加的俊美如玉,坐在椅子上動作十分隨意優雅,長長的以腿疊在了一起,可是卻是令人打從心底裡發寒,斟酌半晌之後才有些猶豫的對那貴氣的少年說道:&ldo;殿下,這藍玉萱是蘇省鹽運使藍道年的女兒,這……&rdo;雖然鹽運使一職不過是三小的官員,還不被周臨淵放在眼內,但是鹽運使可是一個肥差,替朝庭採買物品等,能從中吃下不少的銀錢,一般要關係背景十分強硬的人才能坐上那個位置,地方上的人都悄悄流傳著一句話,三年鹽運使,十年吃喝不用愁! 流言這護衛剩餘的話沒說,但是意思周臨淵已經明白了,不過他仍舊是冷冷一笑,見他還想要再說時,不由揮了揮手,明繡的離去好似將他的心也一併帶走了般,變得有些懶洋洋了起來,眼睛裡頭一閃而逝的失落,才有些陰森的說道:&ldo;藍氏妄圖刺殺本王,當眾被抓,賜死罪!誅全家!&rdo;說完這話他也不再多糾纏,一邊開始著手處理起王府裡這些平素裡他不在意,可是卻能給明繡帶來傷害的女人們。他隨意一句話藍家已經從炙手可熱的新貴之家,一下子變成妄圖行刺造反的人,下場已經可以預見。皇上一向最是疼愛這個兒子,原本藍家人以為送個如花似如的女兒進皇子府是個好事兒,沒想到卻因為藍玉萱的事兒而招來禍害,果然是伴君如伴虎。護衛答應了一聲低眉面無表情的退了下去,雖然心裡唏噓,可是他卻清楚的知道誰到底才是自己的主人,他們這些護衛被派給六皇子之後,已經就是皇上賜給周臨淵的嫡系,從此自然只聽命於他,就連皇上再想吩咐也是不行,不過臨走時仍舊是下意識的看了那死不瞑目的姑娘一眼,感覺到背後一道冷光照來,他忍不住一抖,立馬挺直了腰背目不斜視的走了出去。明繡算來在京城裡不知不覺呆了足足有一個月之久了,也不知道洛陽城那邊的店楊小紅做得怎麼樣了,家裡走時園子已經接近尾聲,這次回去應該已經差不多了,她心裡琢磨著應該將王工匠等人又帶著到京裡將新買的宅子翻修一下,只是她現在手裡的銀錢不多,之前買京裡的宅子已經全都給了周臨淵,雖然那宅子遠遠不止自己給的這部份錢,不過她想著以後再慢慢還給他就是了。王府裡風平浪靜,已經兩天了,那個萱兒姑娘的死竟然連一絲波瀾也沒驚起,之前瞧著她也像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但是就這麼香消玉殞了還十分平靜,讓明繡不由得感嘆,在權貴眼裡,人命不值錢,女人的命更不值錢!她的死雖然也算是自找的,不過畢竟和明繡也算有些關係,因此這兩天她睡得也不太踏實,讓葉明俊心裡暗自擔憂不說,也開始懷疑起自己想要將她許給周臨淵的想法到底是正確還是錯誤。這些天夜裡被驚醒的次數多了,明繡總是夢到那個萱兒姑娘詭異的望著自己笑,拿著尖銳泛著寒光的髮釵向自己衝過來,接著就是一張蒼白透明的陰冷臉孔,嘴角旁的那絲血痕讓人觸目驚心,笑得讓人打從心底裡發寒。定下了回程的日子,好不容易剛剛閉上眼睛休息了一陣,又夢到萱兒那張蒼白而又柔弱的臉孔,明繡身子一陣顫抖,精緻的臉孔沒有一絲血色,眼睛立馬睜了開來,心臟跳得十分快,感覺嘴巴里乾澀得厲害,何翠翠略有些擔憂的遞了杯溫熱的蜜茶過來,拿了帕子體貼的給她擦了擦冷汗之後,才有些擔憂的說道:&ldo;小姐,周…六殿下。&rdo;&ldo;別,別說。&rdo;明繡喘了口氣,按住跳得十分厲害的胸口,喝了好幾口水緩解了嘴巴里的乾澀之後,才有些沙啞的說道。事情發生也不過是兩天時間,可是她已經被夢魘折騰得不輕,那萱兒姑娘夢裡一句話沒說,可就臨死前那笑著的表情卻讓她十分害怕,眼睛下頭已經有了一圈青黑,整個人瞧著就十分憔悴。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動作頓了頓之後,才抿了抿嘴唇問道:&ldo;翠翠,京裡有什麼事情發生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