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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川頓了會兒：&ldo;哦，沒聽過。你會唱？&rdo;&ldo;會啊。&rdo;&ldo;之前不是說不會唱歌？&rdo;&ldo;我是說沒一首能唱全。&rdo;賀川說：&ldo;唱個聽聽？&rdo;&ldo;不唱。&rdo;賀川沒強迫她，也沒換歌，聽了會兒問：&ldo;你喜歡d？&rdo;&ldo;一般。&rdo;那就是那個卓文喜歡了。蔣遜說：&ldo;是他喜歡d。&rdo;賀川看向她，沒說話。蔣遜還是盤著腿，兩手拿著巧克力，小口的咬著說：&ldo;我倒沒多大興趣。&rdo;賀川抽了口煙，過了會兒：&ldo;說說？&rdo;&ldo;說什麼？&rdo;&ldo;想說什麼說什麼。&rdo;沉默了很久，只有那歌在唱，賀川以為自己沒聽過這歌，前幾句確實陌生，後幾句的調子就有點熟了。他以為蔣遜不會再說了，剛準備起來，就聽到輕輕的一句：&ldo;當年太沖動，他讓我停車，我不停，車開的很快，後來出了事故。&rdo;&ldo;嗯。&rdo;&ldo;交警沒判我責任。&rdo;賀川靜靜聽著，為什麼沒判她責，她沒說，他也沒問。&ldo;他一直躺在icu裡，只有他外公陪著，醫藥費很貴，我賠不出，我媽身體一直不好，我還要照顧我媽。他外公不讓我見他，我後來也沒再見過他。&rdo;賀川問了聲：&ldo;幾年沒見了？&rdo;&ldo;九年。&rdo;又是這個準確的數字，賀川問：&ldo;完了？&rdo;蔣遜說：&ldo;後來我把錢賠給他了。&rdo;&ldo;哪來的錢？&rdo;&ldo;比賽賺的……幾年後才賺的，打到他卡里，打了幾年，他卡沒登出，也不知道他在不在了。&rdo;賀川抽了口煙，過了會兒問：&ldo;還想著他？&rdo;那歌已經到了尾聲，是賀川有點熟的調子。喜歡你，那雙眼動人笑聲更迷人……唱得漫不經心的，腔調隨意的很，卻分明唱進了心裡。問完那一句，他視線落到蔣遜眼上。蔣遜輕聲說：&ldo;也沒。&rdo;賀川垂眸又抽了幾口煙，菸頭一閃一閃，沒抽完，他就把煙掐了，隨口說：&ldo;再吃點兒東西？&rdo;&ldo;沒什麼吃的了。&rdo;&ldo;等著。&rdo;賀川起身往越野車走，不知拿了什麼東西，往口袋裡一放，又拿了包東西就回來了。他往蔣遜懷裡一扔，說：&ldo;吃這個。&rdo;藍色包裝，包裝上畫了個小仙女，蔣遜拿在手上看了會兒：&ldo;什麼時候買的？&rdo;&ldo;超市買的。&rdo;&ldo;河昌？&rdo;&ldo;嗯。&rdo;蔣遜問：&ldo;你買這個幹什麼？&rdo;&ldo;賠你。&rdo;他隨口說，&ldo;你上次買的不是泡水裡了麼？&rdo;蔣遜神情自若地拆開了包裝，吃了一個問：&ldo;你藏哪兒的？我怎麼沒看見？&rdo;&ldo;我袋子裡。&rdo;賀川抬了下下巴，&ldo;好吃？&rdo;蔣遜點點頭：&ldo;還行。&rdo;&ldo;給我一個。&rdo;蔣遜拿起一個遞過去，賀川就著她的手吃了。蔣遜吃浪味仙，賀川在路邊找了幾塊石頭壘到懸崖邊上，懸崖離太近，免得睡著的時候一個翻身人掉下去。車燈還開著，懸崖邊明晃晃的，蔣遜慢慢嚼著浪味仙，看著賀川的背影。他沒穿過羽絨衣，之前一直都穿深色的大衣，兩者風格截然不同，前者年輕，後者內斂，他三十來歲，年齡寫在骨子裡，散發著成熟男人的味道。蔣遜舔了下手指，輕輕哼起歌，前面的人問了聲：&ldo;什麼歌？&rdo;&ldo;不知道。&rdo;&ldo;耳熟。&rdo;&ldo;昨天阿雅車裡放的。&rdo;&ldo;哦，90年代。&rdo;蔣遜笑了笑，把剩下半包浪味仙擱到了一邊，脫了粉紅小棉衣躺了下來，拿出手機玩遊戲。賀川搬完石頭，衝了下手坐回來，問：&ldo;拉上了？&rdo;&ldo;嗯。&rdo;賀川把外套蓋在睡袋上，拉上睡袋躺到了蔣遜身邊，側頭看了眼：&ldo;什麼遊戲？&rdo;&ldo;卡丁車。&rdo;&ldo;有網？&rdo;&ldo;單機。&rdo;&ldo;有什麼好玩的？&rdo;&ldo;不好玩。不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