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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太累。&rdo;過了會兒，賀川又問：&ldo;去過哪些地方比賽？&rdo;&ldo;多了。&rdo;蔣遜想了會兒，&ldo;國內國外都有，跟著車隊跑。&rdo;&ldo;阿根廷？&rdo;蔣遜轉頭看了他一眼，視線恰好正對他的小腹，那裡繫著浴巾，腰身肌ròu繃得緊緊的。蔣遜說：&ldo;你還了解這些呢？&rdo;賀川問：&ldo;開過阿塔卡馬沙漠？&rdo;&ldo;開過，我最後一場比賽就在那兒。&rdo;跑了80小時58分03秒。&ldo;比賽賺得多麼？&rdo;蔣遜答：&ldo;還行，獎金不多，其他的多。&rdo;鋪完最後一張錢，蔣遜抱著溼衣服去了浴室。磨砂門沒關，她站在水池前漂洗衣服，說：&ldo;你要是沒事，幫忙把尼龍繩綁一下。&rdo;尼龍繩也溼透了，但還能用，客房沒窗，也沒有可移動的衣架，賀川走進浴室，把尼龍繩一端拴在窗戶上，另一端拴在馬桶上方的毛巾架上。浴室很小，馬桶和水池中間就隔了兩個人的距離，蔣遜低頭洗衣服，後面的人在毛巾架上打了一個結，打完了，拉一拉試試力度。賀川又多繞了幾圈，把一根&ldo;晾衣繩&rdo;綁得嚴嚴實實的，&ldo;過來試試。&rdo;蔣遜把保暖內衣掛了上去，晾衣繩沉了沉，賀川又在上面繞了幾圈。蔣遜把幾條內褲也掛了上去。內褲是在超市買的，她隨手拿了一盒，當時沒仔細看，買回來才發現那幾條都帶小碎花。小碎花邊上掛上了一條黑色的，低腰光面，風格迥異。賀川還在邊上，問：&ldo;毛衣和外套掛不掛？&rdo;蔣遜說：&ldo;不掛了。&rdo;那就不用再多加尼龍繩。賀川瞟了一眼晾衣繩，說：&ldo;你喜好挺寬泛。&rdo;&ldo;還行，是不怎麼單一。&rdo;她問，&ldo;你的不洗洗？&rdo;賀川說：&ldo;懶得洗，都幾點了。&rdo;&ldo;明天怎麼找阿崇？&rdo;&ldo;去診所。&rdo;蔣遜&ldo;哦&rdo;了一聲，拿來牙刷刷牙，賀川拆了客房的牙刷，兩人站在水池邊，一前一後漱著口。牙膏是兩面針，很便宜的牌子，味道一般。蔣遜頭髮垂下來了，她抓了一下，低頭吐水，後面的人突然開口：&ldo;你有沒有仇家？&rdo;蔣遜淡淡地說：&ldo;你該想想自己有幾個仇家。&rdo;後面的人沒說話，蔣遜又刷了幾下，再接著漱口。過了會兒：&ldo;就一個。&rdo;蔣遜擰開水龍頭，問：&ldo;跟你這次來找人有關？&rdo;&ldo;不一定，我們來幹什麼，沒讓人知道。&rdo;&ldo;那這次怎麼回事？&rdo;&ldo;見鬼了。&rdo;蔣遜涼笑：&ldo;說不定你路上遇見了誰，走漏了風聲。&rdo;後面的人沒吭聲，似乎在沉思。蔣遜漱了口水：&ldo;我倒了什麼大黴。&rdo;&ldo;怕了？&rdo;&ldo;怕個鬼。&rdo;蔣遜沖洗牙刷，說，&ldo;在我車上動手腳，別讓我逮著！&rdo;後面的人刷完牙也不走，蔣遜沒轉頭，也沒看過鏡子，那人就在她背後，不用看也能感覺到。她把牙刷放好，那人說：&ldo;牙膏沫沒幹淨。&rdo;蔣遜看向鏡子，鏡子裡，她裹著浴巾，胸前一道溝，鎖骨上有顆小小的黑痣。後面的人赤著精壯的上身，微微低著頭，一直盯著她。她嘴角留著牙膏沫，只有一點點，並不明顯。蔣遜用手指擦了一下，擰開水龍頭衝乾淨，後面的人，兩手搭在水池邊，低著聲問：&ldo;那晚醉了？&rdo;蔣遜看了看左右兩邊的手，問：&ldo;哪晚？&rdo;&ldo;你哪晚還喝過酒？&rdo;&ldo;哦。&rdo;蔣遜說，&ldo;醉了。&rdo;&ldo;嗬。&rdo;賀川在她耳朵邊笑了聲，&ldo;還記得什麼？&rdo;&ldo;不知道。&rdo;賀川說：&ldo;裝。&rdo;蔣遜說：&ldo;你虛。&rdo;賀川用力扣住她的腰，蔣遜扶著水池，哼笑了聲：&ldo;我是說你虛假。&rdo;&ldo;哪兒假？&rdo;哪兒假？整個人都假假的，本來能跳車，為了避那孩子，連人帶車掉進海里，蔣遜說：&ldo;哪兒都假，虛！&rdo;賀川笑了笑，往她腰上捏：&ldo;你不假，你還挺偉大。&rdo;又是轟他下車，又是跳海救人，真不像個娘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