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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門早，幾人都有點疲憊，到了下午三點，導航上顯示的地點已經近在咫尺。蔣遜放慢車速，避讓前方的羊群。五六十匹羊，矮矮的，白白的，浩浩蕩蕩從遠處踏來，動作慢悠悠的。放羊人面板黝黑，穿得有點邋遢，走在羊群中間，手上揮著一根枝條。阿崇驚歎：&ldo;這麼多羊……&rdo;等羊群走過了，蔣遜才加了油門，又過了許久，車子進了一道古城門，門裡行人如織，街道寬闊，男女老幼，有的穿著普通，有的穿著少數民族的衣服，戴著各種頭飾和銀飾，大多數人面板都很黑。路邊有攤販賣吃的，大家都餓了，蔣遜停好車，探出窗外看了看。一個個黑棕色，香噴噴的，是烤土豆。蔣遜問：&ldo;怎麼賣？&rdo;攤販漢語不錯，說：&ldo;一塊五一個。&rdo;蔣遜轉頭問車裡的人：&ldo;你們要幾個？&rdo;阿崇說：&ldo;我要三個。&rdo;賀川說：&ldo;隨便。&rdo;蔣遜問攤販買了五個烤土豆，阿崇三個，她和賀川一人一個。烤土豆塊頭大，又容易飽，待會兒還要吃飯。車子繼續上路，蔣遜慢慢開著，兩個男人剝土豆。土豆太燙，阿崇大呼小叫，剝了一半就塞嘴裡，不停地說好吃。蔣遜忍著沒咽口水，嘴邊突然遞來一個金黃軟糯的東西，香氣撲鼻。賀川說：&ldo;吃吧。&rdo;蔣遜沒客氣，騰出一隻手接過。剝好的土豆裝在塑膠袋裡，很燙，她幾口就吃完了。蔣遜問：&ldo;是先找住的地方，還是怎麼樣？&rdo;賀川想了想：&ldo;明天出發去木喀，今天先在這裡住一晚。&rdo;這個安排正中阿崇下懷，他已經安排好晚上的旅遊線路，興致勃勃就等吃過晚飯。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阿崇捂著腮幫子，一臉痛苦：&ldo;我牙疼……&rdo;蔣遜：&ldo;……&rdo;賀川：&ldo;……&rdo;阿崇這次牙疼格外厲害，疼得整個臉部神經都在抽，忍也不能忍，另外兩人沒辦法，只能滿大街幫他找診所。打聽了半天，等天黑才找到一家牙科診所，周圍幾家店鋪都關著，附近沒什麼人。蔣遜把車停在診所外，跟著兩人走進診所。醫生讓阿崇張嘴，檢查了一會兒，說：&ldo;你這蛀牙這麼厲害，怎麼現在才發現？&rdo;阿崇說：&ldo;早發現了。&rdo;&ldo;那怎麼不早點看醫生？&rdo;賀川笑著：&ldo;他怕拔牙。&rdo;醫生鄙夷：&ldo;都是成年人了，還是個男人，拔個牙齒算什麼。&rdo;阿崇苦著臉：&ldo;能不拔牙麼？&rdo;醫生在他嘴裡搗了島，說：&ldo;先拍個片，牙根要是沒壞就能補牙，否則只能拔了。&rdo;阿崇猛點頭：&ldo;補，我補牙！&rdo;醫生讓他拍了片，看過片子後確定牙根沒壞，讓阿崇躺下來。阿崇剛躺下，醫生就亮起了工具，機器嗞嗞響。阿崇驚恐：&ldo;你要幹什麼！&rdo;醫生說：&ldo;先把牙齒給你颳了，否則怎麼補？&rdo;很快，阿崇想喊也喊不出來了。醫生說：&ldo;補牙要幾天時間，待會兒先咬個牙形，你要哪個價位的牙？有800的，1000多的，還有最貴一個是4000的。&rdo;阿崇一臉痛苦。蔣遜看了半天，對賀川說：&ldo;要不我先去找住的地方吧，太晚了，他估計還有半天。&rdo;賀川說：&ldo;我跟你一起去。&rdo;阿崇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頭也不回地走了，心裡恨得要命。燈光下，醫生溫柔地笑：&ldo;別怕別怕，很快就好了，不疼。&rdo;出了診所，終於呼吸到新鮮空氣。兩人上了車，蔣遜問：&ldo;想住哪裡？&rdo;賀川低頭搜旅館，河昌是個旅遊勝地，旅館很多，也意味著節假日遊客也很多，他撥了通電話問房間，對方已經客滿了。蔣遜慢悠悠地開著車，過了會兒，等賀川撥了三通電話，才找到一家旅館。賀川說：&ldo;在鶴海附近。&rdo;鶴海並不是太遠，一路過去，附近遊客三三兩兩，蔣遜跟著手機導航走，她還要看路，問賀川：&ldo;左拐右拐？&rdo;賀川看導航：&ldo;左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