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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至今不過相隔一日,甘寧泉家中已沒了周能的痕跡。餘諾一將每個角落都收拾的一塵不染,連周能的一根頭髮絲都沒留下。&ldo;你連工作都放下了,能有什麼用?&rdo;餘諾一端坐沙發喝了口清茶,怔怔地看著徐徐蒸汽脫離了桎梏,只是片刻便消失在了空氣中。&ldo;我讓能能離開兩個月,這兩個月,你可以自己想清楚,你對她究竟有幾分愧疚,幾分喜歡。&rdo;甘寧泉闔眼靠在椅背上,似乎累極,啞聲道:&ldo;你就憑著能能對你的感情,讓她離家出走?&rdo;餘諾一輕哼一聲,笑道:&ldo;是又怎麼樣,難道你要憑著能能對你的感情,真的要她跟你好?你別噁心我了!&rdo;甘寧泉此時才睜了眼,凝著餘諾一緩緩開口:&ldo;好,這兩個月的時間,希望你自己也能想清楚。&rdo;大好晴天,陽光如此刺眼。餘諾一在返校路上終於忍不住落了淚。等紅燈的間隙她掏出紙巾將淚抹去,那片刻的脆弱仿似幻覺。年少時飛蛾撲火的愛情,十幾年後也不過如此。她怨恨甘寧泉,卻又何嘗不怨恨自己。她以為自己對愛情至死方休,到頭來不過如長輩們所言,愛著愛著,最後只是變成了捨不得。她相信自己還愛著甘寧泉,只是這其中參了多少不甘心,又參了多少&ldo;人近中年,得過且過&rdo;的心態,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她恨自己的愛情漸漸消逝於時間的不留情面中,回憶如此單薄,她抓不住那一絲留戀的尾巴。只是紅燈終將轉綠,她必須跟著車流不斷向前,那一道路她走過無數次,如今閉著眼睛都能摸向目的地,即使有數不清的堵車和交通事故阻礙道路,她仍是不願改道從未踏足的地方。彼時周能正與趙盡染相約週末聚會,趙盡染在電話裡安慰:&ldo;不是什麼大事兒,你看你有糟糕過我嗎?&rdo;周能&ldo;唔&rdo;了一聲,又對她報了喜事。如今只有胡曉霞的婚事和她新得的工作才能讓她開懷。趙盡染羨慕道:&ldo;真好,沈國海的助理啊,算你塞翁失馬,以後如果有機會跟著去作協或者北京之類的地方,記得捎上我啊!&rdo;周能與她通完電話,總算輕鬆不少。平日胡曉霞總在馮義的公司幫忙,只是現在周能在家,她自然不能留她一人。兩人在c黃上滾了滾,周能又抱了電腦來給她看論文,胡曉霞嚎叫道:&ldo;天哪,我把這事兒給忘記了!&rdo;話音剛落,她連忙奔向了書房,周能忍俊不禁。越居閣苑有一片湖,湖上架了道竹橋通向岸邊,幾道涼亭錯落分佈四周,綠意襲暖,還有兩隻鴛鴦戲水撲騰。周能立在窗前看夕陽暈色,祈禱生活如舊。晚上馮義洗漱上c黃,摟著胡曉霞又抱又親,胡曉霞將他狠狠一推,低聲道:&ldo;別亂來,你媽和能能都在隔壁呢!&rdo;馮義洩了氣,抱怨道:&ldo;我媽過一陣就回去了,你說能能不會一直住這兒吧!&rdo;胡曉霞瞪他一眼,&ldo;你什麼意思啊,嫌棄能能?&rdo;馮義連忙擺手,&ldo;我哪敢啊,只是畢竟不太方便。&rdo;思量片刻,他終於咬牙問道,&ldo;哎,你沒跟我說實話吧,能能跟他哥吵什麼能吵到離家出走?再說了,她哥有多疼她,誰不知道啊,怎麼可能吵起來!&rdo;胡曉霞頓了頓,實話在嘴邊徘徊一陣,還是無法說出口,拍了他一下說道:&ldo;你別管,女孩兒家的事你cha什麼嘴!&rdo;說完,兩人又鑽進了被窩玩起了敵退我進的遊戲。夜深人靜,周能的房間還亮著c黃頭燈,她登上網銀看了下賬戶裡的餘額,又搜尋出南江的租房網。姜昊打來電話,問道:&ldo;你今天去南湖大酒店了?&rdo;周能&ldo;啊&rdo;了一聲,又問他怎麼知道的。姜昊笑道:&ldo;趙琦看見你了。&rdo;周能順勢關心了一下他的感情生活,又問道:&ldo;你的房子是不是租在學校邊上?&rdo;&ldo;是啊,怎麼,你想來參觀?&rdo;姜昊平日打工晚歸,他那棟樓的宿管員並不好相處,過了門禁時刻就絕不放人進去,姜昊只得在學校附近租了個便宜的單間。周能與他說了想租房的事情,姜昊沉默片刻才問:&ldo;怎麼想搬出來了,跟你哥哥吵架了?&rdo;周能支支吾吾的與他應付了幾句,並不願將事情對他全盤托出,只是聽他提起甘寧泉,才靜下的心又起了波瀾,如大石砸過浮萍,嵌進湖泥難以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