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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教授望著她，嘴唇動了兩動，似乎想替自己辯護，但終於沒有說出來，只關切地說：&ldo;你昨晚沒睡好，現在抓緊時間躺c黃上睡一會吧。&rdo;&ldo;你昨晚也沒睡好，你去c黃上睡吧，要不你去小杜房間睡也可以。&rdo;&ldo;你們的閨房，我去那裡睡不好，我就在這裡躺會兒。&rdo;滕教授說完，就在沙發上躺下，把脫下的棉衣蓋在身上。陳靄到臥室去躺了一會，似乎才閉了下眼，滕姐就在叫吃飯了。她起c黃走到客廳裡，見滕教授也醒了，還躺在沙發上，身上多了一件棉衣，是滕姐的。滕姐提著一條淺色的褲子從小杜房間走出來，一邊檢視一邊說：&ldo;剛好這個地方糊了兩塊油汙，穿著像什麼樣子？我給洗過了，可能糊上去的時間不長，還能洗掉，時間拖長點，肯定洗不掉了。陳大夫這裡連烘乾機都沒有，幸好小杜房裡有個熨斗，我用熨斗把褲子熨幹了。&rdo;滕姐把褲子遞給滕教授，滕教授說聲&ldo;謝謝&rdo;，就掀開身上蓋的棉衣，下地來穿褲子。陳靄看到滕教授今天穿的不是半長的短褲，而是半不長的短褲，雖說不是三角褲，是平腳短褲，但也遮不住毛乎乎的大腿，她嚇得扭過臉去望別處。但滕姐似乎沒她那麼膽小，仍然站在跟前觀察，還評論說：&ldo;嗯，完全洗掉了，我在陳大夫這裡沒找到專門去油汙的洗滌劑，就用一般的洗滌劑洗的 ‐ &rdo;陳靄有點自責，因為滕教授褲子上的油汙是吃湯包時滴上去的，她知道，但她沒及時讓滕教授把褲子換下來，也沒幫滕教授把褲子上的油汙洗掉，還是滕姐心細，想得周到。但她心裡隱隱有點不快，好像有人搶了她的頭功，又像有人在領導面前打了她的小報告一樣。三個人在客廳的茶几邊坐下吃午飯，滕姐做了三菜一湯，色澤都很鮮亮，但陳靄覺得味道一般，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滕教授邊吃邊贊，把姐姐的手藝誇得一朵花似的，陳靄聽得ròu麻麻的，但滕姐似乎很受用。令陳靄心裡好受一點的是，滕教授雖然誇得猛烈，但吃得並不多，只一小碗飯，就放了筷子。滕姐關切地問：&ldo;做得不好吃嗎？你怎麼吃這麼少？&rdo;&ldo;可能早上吃太飽了 ‐ &rdo;&ldo;早上吃什麼吃那麼飽？&rdo;&ldo;湯包，陳大夫做的，很鮮，很多的水，一不小心就滴到褲子上去了 ‐ &rdo;滕姐鄙夷地一撇嘴：&ldo;又是在外面買的那種現成的吧？我早就給你們說過了，不要在外面買那些麵食，都是經過了硫化的，不然哪來那麼白的面？還有包子餡，誰知道是用什麼亂七八糟的ròu做的？乾淨不乾淨？&rdo;滕教授嘻嘻笑著說：&ldo;不乾不淨，吃了不生病 ‐ &rdo;滕姐轉向陳靄：&ldo;陳大夫，你以後替我看著點，別讓她們盡給我弟弟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以前我在這裡，還可以帶著個眼睛，不時關照一下。我這次去了紐約，一時半會也不會回來，就算回來，有那個女人在，也不會讓我進那個家門 ‐ &rdo;滕姐說著，眼圈紅了，滕教授連忙安慰說：&ldo;別搞得這麼悲悲慼慼的，你的爹媽都在這裡，你怎麼不能回這裡來？以後她趕你走，你就偏不走，看她能怎麼樣 ‐ &rdo;&ldo;她是家裡的女主人，她趕我走，我還能賴著不走？&rdo;&ldo;她是女主人怎麼啦？我還是男主人呢，你別怕她 ‐ &rdo;&ldo;我不是怕她，我只是不想影響你們兩夫妻的感情 ‐ &rdo;&ldo;我跟她之間還有什麼感情？都是看在爹媽和孩子的份上 ‐ &rdo;吃完午飯，滕教授告辭說：&ldo;我走了，我得去教堂接他們了，陳大夫，我就把我姐託付給你了 ‐ &rdo;&ldo;你放心，我會 ‐ &rdo;陳靄本來想說&ldo;我會照顧她&rdo;，但沒說出口，覺得沒臉說這話。滕姐一來就接管了做飯的事，她還能照顧滕姐什麼？滕姐叫住弟弟：&ldo;別慌，別慌，等我把菜裝好你帶回去吃 ‐ &rdo;&ldo;留著你們吃吧。&rdo;&ldo;不用，不用，你帶去吃，這都是你愛吃的菜，我們都不愛吃 ‐ &rdo;陳靄見滕姐&ldo;們&rdo;上了，也隨聲附和：&ldo;帶去吧，帶去吧，我們都不愛吃。&rdo;滕教授沒再推辭，陳靄找出幾個帶蓋子的塑膠飯盒，洗淨了遞給滕姐。滕姐把剩下的菜都分類裝在飯盒裡，蓋好，用塑膠袋子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