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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梅朵早早的起c黃去大昭寺,參拜釋迦摩尼佛12歲等身佛像,是她到拉薩以來每天必做的事。和往常一樣,供奉佛像的佛堂外擠滿了磕等身長頭的藏民,他們中的很多人千里迢迢到拉薩來,就是為了拜這尊跟隨文成公主一同進藏的佛像。大殿裡,梅朵默默的祝禱,這尊佛像由佛祖親自開光,在大昭寺已經供奉了一千多年,可以說是這座寺廟香火鼎盛的根源。恍惚間,有隻手輕輕地放在她肩頭,一種很熟悉的氣息頓時傳遞到她周圍,她以為是錯覺,卻不料回頭一看,竟然看到了鍾奕銘。&ldo;你!&rdo;梅朵驚訝的要叫。鍾奕銘把手指壓在她嘴唇上,阻止她發出驚呼,笑道:&ldo;我早上到的,找到你住的旅館問過,才知道你來了大昭寺。&rdo;&ldo;你怎麼不告訴我?&rdo;乍然相見,梅朵很是高興。&ldo;給你一個驚喜。&rdo;鍾奕銘微微的笑。梅朵離開雁京的這些日子,他日夜思念她,終於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要來找她。☆、&ldo;你剛才在佛前求了什麼?&rdo;鍾奕銘輕撫著梅朵的臉頰,動情的看著她,目光溫柔如水。梅朵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微垂著眼簾,嘴角一抿:&ldo;不告訴你。&rdo;兩人並肩而立,同時看向佛祖金身,默默祝禱。大殿的角落裡,梅朵輕輕的推開鍾奕銘:&ldo;你在褻瀆神明。&rdo;鍾奕銘卻把她抱得更緊,唇在她嫩白的脖頸上流連:&ldo;如果神要怪罪,那就怪我一個人好了,為了你,我不惜和一切神明開戰。&rdo;梅朵回過臉,手指壓在他唇上:&ldo;別這麼說,會應驗的。&rdo;鍾奕銘垂下眼簾,額頭抵在梅朵額頭,莞爾一笑:&ldo;你不信嗎,我說到做到。&rdo;他拉著梅朵走到佛祖坐像下,成排的蘇油燈香菸繚繞,和喇嘛說了一句,喇嘛很快轉身而去。&ldo;你幹什麼呀?&rdo;梅朵不解的問。鍾奕銘神秘的一笑:&ldo;一會兒你就知道了。&rdo;喇嘛拿來一盞蘇油燈,鍾奕銘親自點著了,並且用小刀劃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上去,就在梅朵驚愕的要叫的時候,手被他抓住了,他用小刀也劃破了她的指尖,滴了兩滴血上去,眼看著兩人的血混到一起,轉眼被燈油吸收,喇嘛把油燈拿走了,供在佛像下。梅朵瞬間明白了,他找喇嘛是要供一盞長明燈在佛前,不用說,他捐了一大筆香油錢,不然喇嘛不會把燈擺到那麼好的位置。&ldo;你看那些藏民,千辛萬苦磕著等身長頭到大昭寺來求神拜佛,無非是祈求神佛能保佑他們,滿足他們心中的欲求,對凡間眾生來說,心性即是佛性,有所欲有所求並不是罪過,不管你信不信,此刻你在我心裡沒有人能取代,就像那盞燈,是我虔誠的心意,如果我們能廝守一輩子,便是今生的圓滿,如果不能,便求來生。&rdo;鍾奕銘動情的望著梅朵,執著她的手,割破的手指貼在一起,十指連心,那種鑽心的刺痛感讓彼此有了命脈相連的感覺。梅朵淚盈於睫,默默的看著屬於他們的那盞長明燈,跳動的火焰在風裡忽明忽暗,正如愛情帶給人的感覺,明滅間便是一個滄海桑田。女人總是喜歡為了自己敢作敢當的男人,哪怕有些衝動和瘋狂,也好過無動於衷,愛情從來就不是理智的東西,深思熟慮、瞻前顧後,那不是愛情,只是權衡。離開大昭寺,走在八廓街上,一座土黃色小樓映入眼簾,梅朵拉著鍾奕銘的手道:&ldo;到拉薩一定要到這裡來,這裡叫瑪吉阿米,相傳是倉央嘉措和瑪吉阿米相遇的地方。&rdo;進入店裡,兩人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鍾奕銘打量店裡的內建,見其中一堵黃色的牆上掛著一幅幅照片,另一邊則是各種各樣的藏族器皿,頗有一種濃濃的民族風情,心情頓時暢快起來。點了一壺蘇油茶,相對而飲。梅朵告訴鍾奕銘,自己父母當年到這裡來的時候,這裡還不是餐廳,只是一座年代久遠的黃色土樓。&ldo;我父母是在去拉薩的火車上認識的,戀愛了兩年多,我媽媽退學以後就回了老家,她沒想到我爸爸會去找她,所以看到他的時候,非常感動,我爸爸成績好,本可以留在成都工作,可為了能和我媽媽在一起,他放棄了大城市的一切,後來媽媽讓我學畫,也是為了完成他們年輕時的夢想。&rdo;梅朵說起父母年輕時的事,幽幽的嘆了口氣。&ldo;雖然日子過得很苦,可如果讓他們再選擇一次,他們還會選擇彼此的,人生苦短,不過幾十年,若不能依著自己的心意活,白來世上一遭。&rdo;鍾奕銘此時覺得,任何榮耀輝煌都比不上此時和梅朵在小店中靜靜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