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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從團部大院開出來,遠遠看到一個女孩站在路邊,周樵樵一眼就認出那是葉小舸,讓司機靠邊停車。小舸借了同事的車,五點鐘就從廣州開車過來,已經等了一早上,看到他從車裡下來,跑過去,把一直攥在手裡的平安符交給他:&ldo;這是我昨天下午去廟裡求來的平安符,我的頭髮也在裡面,你帶著。&rdo;她不等他說話,抱著他脖子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就跑回車上去了。看著周樵樵轉身而去,小舸眼眶有些溼潤。他穿著迷彩服的樣子真帥,她很想和他多說幾句話,可是不能,這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呆呆的坐在車裡,看著吉普車遠去,她才開車離開。周樵樵一上車,那兩個同行的軍官就打趣他。&ldo;你老婆可真體貼,一大早從廣州趕過來的吧,你怎麼也不和人家多說兩句話?&rdo;&ldo;我要是也有一個這麼漂亮的老婆就好了。&rdo;&ldo;不僅要漂亮,還得要聽話。&rdo;周樵樵但笑不語,把小舸送給他的平安符握在手心裡,那上面彷彿還有她的體溫,他低頭看看,鄭重的放到上衣口袋裡。回到廣州,小舸直接把車開回醫院。院子裡停著好幾輛豪華大巴,一看就是來接人。不用說,這是為院裡那批被選中去秦皇島野戰醫院的醫生護士準備的。他們也是今天出發。小舸把車停好了,站在院子裡看野戰醫療隊分批上車,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尤砃也提著簡單的行李過來,這倒是小舸沒有想到的。在她看來,以尤砃這樣的性格才不會去吃那個辛苦,她要升職有的是機會。尤砃從小舸身邊經過,向她笑笑,就提著行李上車去了。一個男人追上來,把一包零食從視窗遞給她。等他轉過臉,小舸才看清那是任天戈。他倆什麼時候搞到一起去了?小舸不信的瞪大眼睛。這也太神速了吧,保密工作真到位。依稀記得,任天戈無意中提到過,不大喜歡尤砃那樣整天端著的女人,覺得太裝,可一轉眼,就和她成了一對兒,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看到葉小舸,任天戈倒坦然的很,大方的和她打招呼:&ldo;小舸。&rdo;小舸笑笑:&ldo;來送尤砃啊。&rdo;任天戈點點頭,見她沒帶行李,問:&ldo;你這回不去嗎?&rdo;&ldo;我不去了。&rdo;小舸提到這事心裡就不好受,語氣淡淡的。任天戈站在原地,看著小舸遠去的落寞身影,心裡輕嘆。周樵樵到演習基地以後,給小舸打過一次電話,也沒說什麼重要事情,就是報個平安。然而這以後,他就再也沒打來。小舸明知道基地上安排多軍種演習一定很忙,通訊也會中斷,卻還是每天守著電話,等他的訊息。舒華到深圳演出,路過廣州時特地來看女兒。小舸和周樵樵的事,家裡都知道,因此舒華主動問起他倆的婚事。&ldo;你也二十六了,這個年紀結婚不算早,你和周樵樵商量過這事沒有?&rdo;舒華坐在沙發上看著正在削水果的女兒。小舸搖搖頭:&ldo;我們沒想過結婚的事,反正也不急,再過兩年吧。&rdo;&ldo;早早把事兒辦了,我和你爸才能安心,趁年輕趕緊把孩子生了,我們也好替你們帶帶孩子,不然等我們都上了年紀,也沒那個精力了。&rdo;舒華語重心長的說。人越老越希望看到第三代,舒華也不能免俗。她早就想過了,等到小舸和周樵樵有了孩子,她就從文工團副團長的位子上退下來,替他們帶孩子。別人不瞭解,她家小舸她是知道的,小舸自己就是個大孩子,小倆口工作又忙,孩子不找人帶著根本不行。她連小舸的將來都盤算好了,結婚後想辦法讓小舸和周樵樵一起調回武漢,離父母近一點也方便照顧。等到小舸爸爸葉耀然離休,全家再遷回北京去。說到底那才是祖國的心臟,就算是為了他們家這個準女婿將來的仕途,回到北京也是最佳的選擇,何況小舸的爺爺和幾個叔叔伯伯都在北京,親家周天祁也在北京,他們不回北京,難道要在外面飄著。小舸聽到舒華這麼說,陪著笑:&ldo;您和我爸都才五十多,還沒到離休年齡,尤其是您,國寶級的歌唱家,團裡哪那麼容易讓您退二線啊。您一年到頭演出任務那麼重,哪有機會帶孩子。再等幾年吧,我和樵樵暫時還沒想當孩子爹媽。&rdo;&ldo;前幾天周天祁去看望你爺爺,還提到你倆的事,老爺子說了,周樵樵那小子要是敢對不起我孫女,老子拿槍蹦了他。&rdo;舒華說起這事滿臉是笑。小舸的爺爺性情耿直,因此即便是當著周天祁的面,也是有什麼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