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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看著任天真,傅冬平心裡充滿憐惜,為什麼任天真不喜歡回家,是因為她早就知道,自己已經被排斥在一家三口之外。豪華氣派的複式公寓,精心佈置的傢俱,這個家裡的一切都在告訴別人,主人的經濟富裕,而且很有生活情趣,可偏偏任天真沒有從這個家庭裡感受到任何溫暖。母親和繼父不是不愛她,不是不疼她,可他們更重視自己的生活,更在意自己曾經遭遇過的一切,而忽視了他們的女兒,需要細緻入微的愛來撫平她年幼時就受傷的心。而正因為他們的這種忽視,讓任天真更加親近去世的父親任求實,任求實成為她最後的避風港,在她的幻想中,任求實非常疼愛她,是她的精神支柱。曲霞再次流淚,無法言說心裡的情緒。章幼群曾經不止一次提醒她,對天真包容一點,不要老是指責她,她卻置若罔聞,直到今天,被傅冬平一語點破,她才發現,自己對女兒的確有一種既心疼又討厭的複雜情緒。任天真沒有再說話,她這種沉默一直保持到傅冬平和章幼群、曲霞的談話結束,傅冬平察覺出她有點不對勁,跟著她回房間。任天真脫掉外套躺到c黃上,疲倦地閉上眼睛。傅冬平在她c黃邊坐下,握著她的手,柔聲說:&ldo;不如今天你就別回觀測站了,好好休息一晚,明早我來接你,送你上山。&rdo;任天真沒說話,和傅冬平交握的手卻始終沒有鬆開。傅冬平俯下身吻她前額,知道她需要時間去消化他們之前說的那些話,對她來說,那些話足以顛覆她現在的精神狀態。任天真緩緩睜開眼睛,伸出手臂摟住傅冬平的脖子,嘴唇輕觸,很快吻在一起。傅冬平伸手□□她頭髮裡,輕輕把她的頭往上帶,她柔軟嬌嫩的嘴唇他早就想品嚐了,唇舌相依,越吻越沉迷,但就在一瞬間,他忽然意識到什麼,猛然放開她。&ldo;你怎麼了?&rdo;她明亮的雙目注視著傅冬平,眉梢眼角一絲嫵媚的笑意。傅冬平也注視著她,態度沉靜,緩緩道:&ldo;你不是她。&rdo;&ldo;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rdo;任天真表情疑惑。傅冬平坐起來,目光如炬地看著她的臉,&ldo;你不是她!&rdo;任天真也跟著坐起來,臉貼近他的臉,用一種挑釁的語氣說:&ldo;你知道?&rdo;&ldo;我知道你是誰,你至少在我面前出現過兩次,停車場是第二次,而第一次就是在雲夢山玩筆仙的那一次,你催眠了夏霆宇。&rdo;傅冬平動也不動,任由任天真的臉近地跟他鼻尖對鼻尖。&ldo;看來你還不算太笨。&rdo;任天真端詳著傅冬平的臉,有意把頭靠在他胸前蹭蹭。傅冬平抓住她雙肩,略帶激動地說:&ldo;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不要傷害天真,不然我不放過你。&rdo;任天真笑了,目光深邃中帶著徹骨的寒意,&ldo;你怎麼不放過我,你能鑽進她腦子裡把我擠出去嗎?拜託,你別再自欺欺人了,你明知道,她根本不愛你,她愛的一直是溫嘉明。&rdo;傅冬平把手放到她臉側,把她的臉擠壓變形,&ldo;你給我聽清楚,不許傷害她。你利用她做的壞事已經夠多了,你把她害得夠慘了。&rdo;&ldo;有嗎?&rdo;任天真語氣輕鬆,&ldo;我倒覺得我是在保護她,否則就憑她那種敏感脆弱的小白兔性格,只會挨欺負,是我讓她變得強大。&rdo;&ldo;可你也讓她遠離親人,變得孤僻,沉湎在幻覺裡走不出來。&rdo;傅冬平儘量壓低聲音,不讓任天真父母聽見。&ldo;他們都不是好東西,她有我就夠了。&rdo;任天真語氣懨懨地垂著頭。傅冬平搖晃她肩膀,&ldo;你滾回去,把天真還給我。&rdo;任天真很感興趣地瞧著他,&ldo;我要是不呢?&rdo;&ldo;那我就消滅你,讓你徹底消失。&rdo;傅冬平俯下身來,壓迫著任天真,逼得她躺下。&ldo;你捨得嗎?&rdo;任天真嬌笑吟吟,手指輕撫著傅冬平的嘴唇,&ldo;你還記不記得,在雲夢山那一次,白素房間裡點的晚香玉讓你做了一夜春夢,你夢見我了……抵賴也沒用,我全知道。&rdo;她的目光似乎有一種勾魂攝魄的魔力,讓人看著看著就有些六神無主,傅冬平察覺不妙,趕緊把眼睛移開,以免被她催眠,語氣淡淡的,&ldo;是嗎,你全知道?&rdo;&ldo;我當然知道,我在洗澡間門口看到你站在那裡打呵欠的時候就知道你一晚上都沒睡好,夢見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後來到了斷腸崖,我告訴你白素點晚香玉的時候,你的表情更證明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rdo;任天真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點得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