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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任天真不解地看著他,她怎麼不記得自己在他家吃芒果?傅冬平卻像是能猜透她心思,故意說:&ldo;你太小了,什麼都忘了,我可記得。&rdo;看她這樣子,也不會記得當年的事,所以他信口開河,也不怕她會戳穿。進入深山裡,路越走越險、越走越窄,路邊樹林茂密,放眼望去就是萬丈懸崖,稍不留神就可能摔下去粉身碎骨。&ldo;聽說這裡有古代的懸棺,不知道我們能不能看到。&rdo;傅冬平看著峭壁,問任天真。任天真想了想,&ldo;應該能,據記載斷腸崖下就有幾十具懸棺。&rdo;一路上幾乎沒有防護措施,景區管理處只在特別險峻的地方設定了木棧道和鐵索,渺渺入雲,身後就是巍巍青山,兩人繫好安全繩,怕一個不小心就失足。到了最險峻的斷腸崖,傅冬平側身緊貼著山壁,囑咐任天真,&ldo;慢點走,別往下看。&rdo;&ldo;你也當心。&rdo;任天真抓緊安全繩,亦步亦趨往前挪動。&ldo;自從走過華山的長空棧道,這些對我來說都不算險。&rdo;儘管腳下就是幾百米深谷,傅冬平依然遊刃有餘。蕩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一隻不知名的鳥雀好奇地停在傅冬平頭上。&ldo;哪裡來的鳥,竟敢啄我耳朵。&rdo;傅冬平嘀咕一句,不敢大意,揮手趕走鳥雀。任天真回頭去看,忍不住笑。哪知她這一笑,竟忘了腳下的木棧道並不牢固,差點踩空,好在傅冬平及時護住她。任天真嚇得臉色煞白,在傅冬平臂彎裡不敢動。傅冬平卻笑她,&ldo;你差點就成仙了。&rdo;任天真沒說話,腿不聽使喚,怎麼也邁不開步子。&ldo;怎麼不往前走了?&rdo;傅冬平問。&ldo;走不動。&rdo;任天真苦著臉。&ldo;腿軟了。&rdo;傅冬平輕聲說,&ldo;很正常,我們休息十分鐘再走。&rdo;峭壁邊上,兩張臉幾乎貼在一起,感覺到溫暖,任天真的心漸漸安定下來,也敢大著膽子往外看了,腳下就是深谷,耳邊只有風聲和他的呼吸聲。不得不說,這裡雖然只是斷腸崖的半山腰,卻能觀賞到雲夢山最壯觀的景色,層巒疊翠、霧靄沈沈,人彷彿飄在雲裡霧裡,成為自然畫卷的一部分。&ldo;聽說這裡能看到仙人騎鶴,不知道我們有沒有這個眼福。&rdo;傅冬平自言自語間,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機拍照留念。任天真心想,這個人還真瀟灑,在這樣險峻的地方都能談笑風生,若不是他,而是遠方那個人陪著她在這樣的地方,會成為記憶中一個永恆的畫面。&ldo;怕不怕?只有到這種地方人才能體會,什麼叫一失足成千古恨。&rdo;傅冬平任何時候都不忘記調侃。任天真聽到這話,一種傷感的情緒兜上心頭,閉上眼睛不看他。&ldo;我記起來,聽我父母提過,曲阿姨後來再婚了,也就是說你還有個繼父?&rdo;傅冬平問。&ldo;別提他!&rdo;任天真忽然暴躁。傅冬平看著這個倔強的丫頭,一雙純淨明亮的眼睛裡有一縷抹之不去的悲哀,理解她的情緒,靠在她耳邊說:&ldo;臨出發前,我去跟白素說,要是我們傍晚還沒回去,就讓她報警。&rdo;任天真這才舒展開眉頭,目如秋水秀眉彎彎,有一點難以捉摸的笑意在嘴角。&ldo;你笑什麼?&rdo;&ldo;笑你們這些男的,上了當也不自知。&rdo;&ldo;什麼意思?&rdo;傅冬平莞爾一笑,這丫頭難道是吃醋了?任天真瞄他一眼,&ldo;她房間裡點的香是晚香玉,男人一聞就會暈頭轉向。&rdo;傅冬平訝異一聲,又有些恍然,&ldo;原來那香有催情的作用,可以引發人的慾望。&rdo;怪不得他聞到那香燥熱難耐,做了一晚上的春夢,原來有心人動了手腳。任天真聽他說得直白,臉上一紅,顧著腳下又不敢有所動作。傅冬平逗她,&ldo;你怎麼知道是上了當而不是心甘情願?&rdo;任天真見他英俊的臉上滿是戲謔,悻悻然瞪他一眼,&ldo;白素貞也姓白,塗山氏是一隻白狐幻化。&rdo;&ldo;你的意思是,白素也是一隻千年狐狸精?&rdo;傅冬平笑著,隔了一會兒才又說:&ldo;她要是妖精,你就是仙女,說真的,我剛遇到你那時候,總覺得你是山裡的精靈,不像個真人。&rdo;低頭凝視著任天真,這丫頭生得好相貌,面板白嫩得近乎透明,真真當得起&ldo;膚若凝脂&rdo;四個字,他交往過的女朋友不少,沒有一個人面板比得上她,閉著眼睛的時候,纖長的睫毛卷卷的,看起來十分可愛,也不知是害怕還是生氣,睫毛一直在閃,分明是想看又故意裝作閉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