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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你!好久不見了。&rdo;任天真驚喜地和他握手。&ldo;最近過得好嗎?&rdo;莊自明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ldo;看你這麼漂亮,自然是過得不錯。&rdo;&ldo;還行吧,想知道我的事,看小報和網上的新聞就行。&rdo;任天真灑脫地笑。她早已學會了在外人面前不示弱,堅強是一個女人在社會上生存必備的武器。&ldo;到這邊來,我們談談。&rdo;莊自明帶任天真到大廳深處的露臺。彼此交換資訊,任天真才知道,莊自明還有半年就博士畢業了,畢業後他會去美國留學。&ldo;恭喜你啊,心想事成。&rdo;任天真由衷地說。如今他倆處境一樣,特別能理解他當初的選擇。莊自明笑笑,給她看自己耳後的一條傷疤,&ldo;看到沒有,我爸打的,他聽說我跟高雪心在一起,氣得從老家跑來狠狠打了我一頓。&rdo;&ldo;怎麼會這樣?&rdo;任天真伸手撫摸他那道傷疤,很深,不像是空手就能打出來,可是又不便去問,他爸爸是用什麼東西打的。&ldo;我爸一輩子望子成龍,他接受不了我靠陪富婆換取留學機會,已經跟我斷絕父子關係了。&rdo;莊自明說著說著,很有種淒涼之意。任天真安慰他:&ldo;你別太傷心了,父子沒有隔夜仇,等你去美國留學,和高雪心脫離關係,學成歸來你一定前途無量。&rdo;莊自明嘆息著搖頭,&ldo;我已經回不了頭了,天真,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已經習慣了花錢如流水,一擲千金,就算我博士畢業,在大企業打工,那點年薪不夠我一個月的花銷,我離不開高雪心了,如今,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rdo;&ldo;不要這麼說,你不是那樣的人。&rdo;任天真眼淚流下來,傷感不已。&ldo;好了,別哭。&rdo;莊自明替她抹掉眼淚,&ldo;趁著你還自由,早點離開這個圈子吧,高峻不是你的良人,你這樣的珍珠嫁給他只會蒙塵。&rdo;任天真看著他背影遠去,悄悄從桌上拿了一瓶紅酒,提前退場,一邊走一邊喝,不知不覺半瓶紅酒下肚,頭暈暈乎乎,腳也因為穿著高跟鞋長時間站立和行走浮腫起來,她坐在路邊,視線被淚水模糊,抱著膝蓋哭起來。有人輕撫她的背,她猛然抬頭,竟看到傅冬平的臉,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淚水瞬間凝在眼眶裡。憔悴的小臉,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傅冬平心都化了,把她整個人抱起來,大步向前。&ldo;我們離開這裡,好嗎?&rdo;傅冬平把她放到自己車上。&ldo;好。&rdo;她說,安心地閉上眼睛。車穿過都市的大街小巷,車窗外霓虹閃爍,任天真從後座坐起來,看著傅冬平幽暗不明的側臉,沒有說話,又倒頭睡下。傅冬平從後視鏡裡看她,她比以前還要瘦,骨感的身材完全撐不起身上的黑色晚禮服,但依然性感得無可救藥,頭髮海藻一樣長而濃密,披散在身上,擋住她蒼白的小臉,黑暗中,她就像一朵綻放在午夜的精靈之花,有一種妖異的、奪人心魄的美。這是他一眼就看中的女孩,是他幾次三番想忘記卻怎麼也忘不掉的迷戀,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已經刻進他骨血裡,他一輩子都擺脫不了她。&ldo;冬平,我每天都累極了。&rdo;任天真跟他訴苦。&ldo;三毛說,理想是我們一步一個腳印踏出來的道路,付出汗和眼淚,才能換得一個有血有ròu的生活。天真,你想過你想要的生活,適當妥協是必須的。&rdo;傅冬平開導她。&ldo;想不到你除了張愛玲的書,三毛的也看。&rdo;&ldo;我另一個女朋友喜歡三毛。&rdo;&ldo;你真有意思。&rdo;任天真每次和他說話都覺得心裡特別平靜,他似乎有一種能感染別人的魔力,給人一種溫暖穩重的感覺。&ldo;我剛才的話,你好好想想。&rdo;&ldo;我已經很妥協了,他們讓我幹什麼就幹什麼,讓我不去雁京就不去雁京。&rdo;任天真頑皮地說。把任天真帶到海邊的那個民宿,他告訴她,他已經買下這裡,並且在這裡生活了一段時間。任天真跌倒在c黃上,酒精的作用讓她很快就睡著了,傅冬平洗了澡出來,看到她咬著手指,睡得正香,沒有打擾她,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第二天一早,他自睡夢中醒來,看到她的背影,她穿著他的襯衣,搬了椅子坐在露臺上看風景,頭髮被風吹起來,兩條腿又細又長,正是他午夜夢迴時不斷出現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