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頁(第1/2 頁)

溪月懷有身孕不便進宮，但是她也聽說了宮裡的發生的事，驚訝之餘，對齊王府又多了一層隱憂。這個身陷政治漩渦的家族，越來越讓她覺得深不可測。府裡的每一個人，表面上都是和顏悅色，一到關鍵時刻，人人都能做出匪夷所思的事。在溪月看來，齊王宇文松也就罷了，他是武將出身，征戰多年，帶兵包圍皇宮，不過是為了替自己女兒、外孫解圍。最讓溪月沒想到的是丈夫的大哥宇文嘯風，他平日總是一副悠然自得、什麼事也不管的懶散樣子，誰知竟能在朝堂上拔劍殺人，殺的還是人人畏懼三分的河間王司馬虢。可見到了緊要關頭，平時最不起眼的人，也會變一副臉孔。宇文長風在戰場會不會殺人？溪月想到這件事，就有些後怕。他一向溫柔斯文，殺人這種事，似乎離他很遙遠，可要是在戰場上，那就說不準了。溪月有時候會做噩夢，夢見自己丈夫滿手血腥，身後是累累白骨。他要是真殺人了，怎麼辦？溪月越想越不安。瓔瓔走進內室，看到她坐在竹榻上有些失神，笑道：&ldo;想你夫君了啊？算一算，他走了也快一個月了。&rdo;溪月回過神來，身子向裡讓了一讓，讓瓔瓔坐在竹榻邊上。她並沒有因為菊夫人對瓔瓔疏遠，相反，有什麼心事，她還會跟瓔瓔說。&ldo;你在府裡這麼多年，怕不怕父王？&rdo;溪月忍不住問瓔瓔。瓔瓔一愣：&ldo;你是說姐夫嗎？姐夫有什麼好怕的。&rdo;&ldo;可是他們都殺過人。&rdo;溪月低聲嘀咕了一句。&ldo;在戰場上殺人不是很正常嗎，在戰場上殺敵報國是兵將的職責，不殺人難道等著被殺？&rdo;瓔瓔不明白溪月為什麼怕這個。溪月點了點頭。&ldo;姐夫沒什麼可怕。我和三風小的時候，他還經常用糙編蟈蟈給我們玩兒。嘯風你就更不要怕，你看他平時在府裡何曾高聲說過話，殺人只是迫不得已，平時都是咱們家裡的人。你要是擔心長風出去打仗會殺人，那才是沒有必要。沒有將士戍守四方，哪有我們的太平日子？&rdo;瓔瓔勸解的話很有效，溪月心中的疑慮化解了一半，拉著她的手笑道：&ldo;你可真是個蘭心蕙質的人兒。&rdo;&ldo;我是沒心沒肺，沒有你這麼多愁善感。&rdo;瓔瓔嘻嘻一笑。作者有話要說：小三和小二一樣聰明啊，不過小三膽子更大。御璽這一日，宇文兄弟正在軍帳中同長沙王一同飲酒，兵卒送來急報，長沙王接過羊皮卷展開一看，大喜過望。&ldo;司馬鄴死了！&rdo;他欣喜的告訴在座的兩人。宇文兄弟對視一眼，宇文長風道：&ldo;被毒死的？&rdo;長沙王搖搖頭，道：&ldo;也是他該死。劉曜為了羞ru他，命他著綵衣嬉于軍前，還命他親自為劉曜斟酒、洗杯……&rdo;&ldo;然後呢？他照辦了？這個懦夫！&rdo;宇文逸風性急，不等長沙王把話說完，急著問了一句。&ldo;他不顧群臣撲地苦勸哭於君前，照做了，結果一名武將激於義憤，拔刀把他給砍了。如今洛陽亂成一團，到處是燒殺搶掠的匈奴人，皇宮已被洗劫一空。&rdo;長沙王不屑道。宇文長風眉頭一皺：&ldo;洛陽皇宮裡藏有先皇遺留的傳國御璽，離開金陵前，太后曾密令我，務必想辦法將御璽帶回金陵。&rdo;&ldo;如今那城中已遭洗劫，御璽想必已經落到匈奴人手裡。&rdo;長沙王不無擔憂的說。宇文長風沉思不語，想著如何才能向太后覆命。這時，那名先前奉命去毒死司馬鄴的舍人從皇宮中逃出來，投奔至長沙王麾下。長沙王命人將他帶進軍帳，命他詳細描述皇宮中的情形。那舍人聲淚俱下，戰戰兢兢道：&ldo;司馬鄴死了之後，匈奴人公然闖進皇宮燒殺擄掠，見了人就殺，見了女人和金銀財寶就搶，小人在御膳司的水缸底下躲了兩天才敢出來。&rdo;他偷眼看著長沙王，見他面無表情，不敢再繼續言語。長沙王略一思忖，問他：&ldo;先皇的御璽可曾落到匈奴人手中？&rdo;那舍人聽他問起，忙道：&ldo;這事原本小人是不知道的，可巧小人有個相得的同鄉是掖庭的常侍，小人本想找他一同逃走，誰知在上陽宮外看到他被匈奴人活活劈成了兩半。小人嚇得沒敢上前，後來才聽一個匈奴士兵提起，匈奴人要找先皇的御璽，小人那同鄉誓死不肯交出，這才遭了毒手。&rdo;&ldo;倒是個義士。你懂匈奴話？&rdo;宇文長風站在一旁道。那舍人知道他是先皇皇后、當今太后的弟弟，忙道：&ldo;小人幼年時家鄉戰亂，在西涼、匈奴一帶住過幾年，能聽懂些匈奴話。&rdo;&ldo;好，你留在軍中吧。&rdo;宇文長風若有所思的說。那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