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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府中已經有了閒言碎語,她日後倒是不得不留神,和宇文逸風保持適當的距離是必要的,不然對誰都沒有好處。尤其當她想起那會兒在畫舫上,瓔瓔提起鳳藻時,宇文逸風看她的那個眼神,倔強之餘,分明是含了一層煩憂和失落。溪月抬眼看了宇文長風一眼,見他凝眸不語,似在想著心事,目光深邃的像是寒潭,輕輕靠在他懷中,臉頰貼在他肩頭。宇文長風側目看到她如水的目光,溫柔的向她嘴角輕揚。溪月見他似有笑意,這才釋懷了心事。作者有話要說:筒子們,在婆婆那裡受了委屈,到相公面前一定不要跟他喊,喊是沒用的,嚎比較有用~~~~(_)~~~~還得嚎的梨花帶雨、悽悽切切風波轉眼間到了六月初,天氣越來越炎熱。金陵的熱與別處不同,悶熱之中有著潮溼之氣,動一動便是一身的汗。府中樹多,處處可以聽到蟬鳴。金管家怕蟬鳴打攪府中眾人午睡,經常指揮家丁將樹上的蟬捉住埋了。溪月和瓔瓔看著有趣,常在樹下觀望。花廳裡點了驅蚊蠅的香,還擺了幾盆驅蚊蠅的花糙,糙藥味陣陣傳來。酷暑燥熱,大家都無心交談,一頓飯過後,無不汗溼衣襟。宇文嘯風怕熱,經常揮汗如雨。午膳過後,眾人各自回住處乘涼歇午。宇文長風中午沒有回府,溪月獨自出了花廳,在花園的一處軒榭坐下歇了一會兒,看到宇文逸風向自己走過來,忙轉身往另一側而去。宇文逸風不解的看著她的背影,有些疑惑。她這些日子以來對自己的態度總是怪怪的。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似乎總在迴避。她為什麼會這樣,他自然心知肚明。出了府,宇文逸風騎在馬上隨意的走著,不知不覺竟到了燕子磯附近。他四處看看,見韶音坊就在不遠處,猶豫著進去不進去。自從那日在韶音坊中遇到鳳藻,他再也沒有去過那裡。此時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欠那位紫蘇姑娘一個人情,這會兒應當去謝謝她。和往日一樣,韶音坊中依舊是一派繁華綺靡景象。宇文逸風進了大堂,隨意攔了一名迎客小廝,問道:&ldo;紫蘇姑娘在嗎,去把她叫過來,就說我有話跟她說。&rdo;那小廝哈腰行了個禮,滿臉堆笑道:&ldo;宇文公子好久不來,小的們都惦記著您呢。&rdo;&ldo;哼,說得倒好聽。惦記我,是惦記我的銀子吧。&rdo;宇文逸風笑謔一句,向那小廝掃了一眼,見他站著不動,催促道:&ldo;別傻站著了,快去叫紫蘇姑娘。&rdo;那小廝仍是笑著,解釋道:&ldo;公子來的不是時候,有位大爺今日在本教坊宴客,包了二樓的一個場子,點了十幾名樂伎伶人助興。紫蘇姑娘和小嬋姑娘都被選中了。&rdo;他怕宇文逸風不高興,討好道:&ldo;不然,小的去找別的姑娘來陪您飲酒?&rdo;&ldo;蠢材!本公子又不是來逛窯子的,我找紫蘇姑娘有話說。&rdo;宇文逸風瞪了那小廝一眼。小廝嬉皮笑臉的引他到一處坐下,命人送上酒和茶點。&ldo;您先坐一會兒,小的先去探探,如有機會,悄悄將紫蘇姑娘找出來。&rdo;小廝說完這話,往二樓去了。宇文逸風邊喝著酒,邊看向二樓。見那小廝上了樓後,在一間華麗的雅間門口站定,透過門fèng向裡張望。不一會兒,雅間裡有人出來,那小廝剛說了不到兩句,就被那人粗暴的往外一推。那小廝差點跌倒在地,沒好氣的嘀咕了幾句。見此情形,宇文逸風心知是遇到了蠻橫人物。他心情不佳,也無暇理會。小廝下樓後告訴他,那群客人不放紫蘇姑娘出來。宇文逸風只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麼。他起身正要離開,忽聽得樓上傳來一陣鬧哄哄的嘈雜聲,似有杯盤碗盞落地,有夾雜著女人的哭聲。正不知是何事,抬頭去看,卻見二樓雅間的門忽然開啟,一個女子從房裡跑出來,緊跟著又出來幾個男人。那女子見有人追出來,擋住她的去路,不得不步步後退,被逼得沒了退路,只得往扶欄邊一站。&ldo;你們再逼我,我就跳下去。&rdo;那女子緊緊抓住扶欄,決絕的向面前的幾個男人道。那幾個男人似乎不信她會真的跳下去,仍是逼近。此時,樓下已經站滿了看熱鬧的人。宇文逸風也抬頭望著這一幕,二樓那女子一直沒有轉過臉來,他看不清她的面目。想來也是教坊中長相非常出眾的官妓。他正要轉身而去,卻聽人群中一陣驚呼,那女子似乎是被逼的實在沒有退路,終於越過二樓的扶欄跳下樓。一瞬間,宇文逸風看到了她的臉,依稀就是那一日助他離開韶音坊的紫蘇姑娘,心中不由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