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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秋霞端詳兒子那種悽苦的表情,心裡有所預感,自從葉娉婷告訴她,白葭也在承熙那家醫院工作,她就有這種預感,東窗事發的時候快到了。&ldo;你這是要來質問我?&rdo;張秋霞不知不覺就端起了姿態,哪怕是對兒子,也自有一種威嚴。慕承熙沒有理會母親的話,問她:&ldo;當年您逼白葭離開我時許諾等她畢業幫她找工作,她並沒有同意,您為什麼要說她同意了,您為什麼要撒謊?&rdo;慕承熙說到激動處,眼睛裡泛著淚光。&ldo;承熙,你控制自己的情緒,有你這麼大聲跟媽媽說話的嗎?我早就說過,我不喜歡那個女孩,滿肚子心機,她看上的根本不是你這個人,而是你的條件。&rdo;張秋霞此時對白葭更恨之入骨。&ldo;我只問您,您為什麼騙我?您可以有一百個理由不喜歡她,但您不該選擇欺騙!您這樣高高在上的知識分子,醫院領導,竟然無恥地選擇欺騙。&rdo;慕承熙從來沒有在母親面前這樣發洩過情緒,快崩潰了似的。&ldo;我是為了讓你不再泥足深陷,讓你看清楚,她是個什麼樣的人。&rdo;張秋霞提高聲音,肩章上的金星在燈光下分外刺眼。&ldo;我派人去蘭溪鎮打聽過,白家母女在鎮上名聲非常不好,白葭她媽媽因為當小三被人當街扒光衣服暴打,白葭上初中的時候就有男朋友,那個男孩家境也不好,後來成了工地上打工的混混,我問問你,你和這樣出身的女孩能處出什麼好來?她和你根本就不是一個階層,你那時候還小,男孩子貪圖美色,被她外表所迷,媽媽都原諒你,因為你涉世未深,可是說到婚嫁,她根本沒資格和你談婚論嫁。&rdo;慕承熙仰了仰頭,不讓淚水流出來,哽咽著:&ldo;我比您更瞭解她,她不是您說的那樣,她是個純潔高貴的女孩,她媽媽的行為不該算到她頭上,她的品行、自身條件,沒有任何配不上我的地方,而您所謂的配不上,也不過是因為她的家庭條件不好,人沒有選擇自己出身的權利,我要不是生在慕家,不是您兒子,或許您也會瞧不起我。&rdo;眼見兒子一副難過的神情,張秋霞依然不為所動,&ldo;承熙,我看你是昏頭了,那個女孩子幾句花言巧語就把你迷惑了,她當時答應得好好的,再也不和你聯絡,再也不在慕家人面前出現,一轉眼你回國了,她又開始纏著你,你以為她是真的喜歡你?她不過是看中你的身份,你要是變成窮光蛋,像她前男友那樣,你看她會不會再來找你。&rdo;慕承熙搖了搖頭,&ldo;媽,您對她偏見太深了,我不知道您是受了誰的蠱惑,對她這麼恨之入骨,我想告訴您,從頭到尾,都是您兒子一廂情願去喜歡她、追求她,如果當初她沒有離開我,我會比現在幸福得多。&rdo;張秋霞還想再說什麼,但慕承熙沒有心情去聽,摔門而去。張秋霞氣得唇角哆嗦,雖然她還盡力保持著院長風範,身體站得筆直,但細微的面部表情出賣了她。她預感到,這件事會成為她和兒子之間一道無法抹平的裂痕。晚上,白葭拖著累了一天的疲憊身軀回到宿舍裡,看到前一天用的手袋還放在桌上,開啟手袋看看,發現一枚鑰匙和門卡靜靜躺在手袋裡。猜到這是誰放進去的鑰匙,白葭把鑰匙隨手一扔,閉上眼睛睡覺。他這算什麼意思?說也不說一聲就離開江京,卻留了一把別墅鑰匙下來,他有什麼資格這樣放肆?翻來覆去睡不著,腦袋裡都是陳凜那張可惡的臉,白葭輾轉反側,直到陳凜打電話來。&ldo;白葭,公司臨時有事,我急著飛武漢就沒跟你打招呼,鑰匙看到了吧,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搬進去住,等我處理好事情回江京‐‐&rdo;白葭聽到這番話,怒火躥升,搶白:&ldo;你他媽有什麼資格讓我搬進那個破房子當你的情婦?別以為你現在有兩個臭錢了就狂得連你媽都不認識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就是個土財主臭暴發戶,我白葭才看不上你。&rdo;陳凜此時正坐在武漢機場候機大廳,冷冷聽著白葭連珠炮似的一串罵,大概她誤會了他給她那把鑰匙的目的,情緒才會這樣失控。沒辯解,他默默聽她罵完了,把電話結束通話。在這種情境下,白葭聽不進他任何解釋,只能等她自己冷靜下來。要不是武漢分公司有急事要處理,他也不會匆匆忙忙不告而別,處理好這邊的事,他還要趕回鷺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