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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沒去,我媽自己去了,我一直住在舅舅家。&rdo;白葭把自己的經歷簡單敘述了一遍。當初白雲舒匆匆帶著她離開蘭溪,她都沒時間好好跟他們告別。&ldo;你不知道,你走了以後我哥多傷心,哭得什麼似的。&rdo;陳燕忙不迭替自己哥哥表白。&ldo;陳燕,別說了。&rdo;陳凜一直沒說話,這時候才開口,&ldo;都是過去的事。&rdo;白葭看著他,又看看陳燕,好奇地問:&ldo;你們怎麼會到江京來?&rdo;陳燕告訴她,她高中只上了兩個月就輟學到江京來打工,現在在一家髮廊當洗頭小妹。&ldo;我不是讀書那塊料,現在這樣雖然掙得不多,但挺自在的,還能學手藝。&rdo;陳燕對自己的現狀很滿意,又說:&ldo;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就打電話告訴我哥,沒想到我哥一大早就開車來了,但是怕耽誤你上課,我們專門等到下午放學才來找你。&rdo;白葭這才明白她為什麼會是這種殺馬特造型,注意力轉向陳凜,自從他父親去世,他越來越沉默了,主動問他:&ldo;你還在杭州?&rdo;陳凜嗯了一聲,雖然不怎麼說話,但目光一刻也不離開她。三個人吃過晚飯,陳燕主動說要出去溜達溜達,給他倆騰地方。陳凜坐到白葭身邊,試探地把手放在白葭肩上,見她沒有避開,才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裡,低頭吻她,他沉默了一個晚上,此時用火熱的吻代替語言,向她傾訴。&ldo;白葭,你好好的,我真的很高興。&rdo;她走了以後,他到處打聽,但是鎮上沒有一個人能說出她們母女的真正去向。&ldo;我給你寫的信你沒看?&rdo;白葭一直以為陳凜是故意不跟自己聯絡。&ldo;被我媽撕了。&rdo;&ldo;撕了?&rdo;白葭微愣,但很快也能想到,當初她們母女倆不告而別,鎮上會有什麼樣的傳言,馬麗珠一直不怎麼喜歡自己,會誤會也很正常。&ldo;你沒事就一切都好。&rdo;陳凜並不想回憶過去,動情地捧著她的臉,怎麼也看不夠,恨不能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裡。感覺到他的手撫摸著自己身體,白葭低頭翻開他手心看看,雙手就是他這大半年來經歷的寫照,手掌上都是厚繭,很明顯是體力勞動留下的痕跡。&ldo;你不是說你在杭州跟著你表叔學做生意嗎?他都讓你幹些什麼?&rdo;白葭握住他粗糙的手,心疼地摩挲著,他的毛衣也穿舊了,領口袖口很明顯有磨損痕跡。&ldo;他是個工程承包商,專門替開發商蓋房子的,他說我還年輕,讓我先替他跑腿打雜。&rdo;&ldo;那就是說,你一直在他的工地上幹活?他怎麼能這麼對你?他不是你親戚嗎……怎麼這麼對你?&rdo;白葭的眼淚掉下來,落在陳凜手上。&ldo;也不算什麼,我對施工行業沒經驗,是要先在工地鍛鍊鍛鍊的,白葭你別哭,聽我跟你說,只要我倆都好好的,就比什麼都強。&rdo;陳凜摟住白葭,臉貼著她流淚的臉。&ldo;那你現在住那兒呀?&rdo;&ldo;公司在江京郊區接了個工程,表叔在杭州有別的事走不開,派我和專案經理過來負責現場施工,我們都住在工地上。陳燕告訴我在電視上看到你,我們又去電視臺打聽,費了好多事才找到你的學校。&rdo;白葭沒有再多問,輕輕依偎在他懷抱裡,已經很久很久,她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溫暖,也只有在他懷裡,她才能放下一切戒心。&ldo;白老師出國以後就沒再管你,那你舅舅一家對你好嗎?&rdo;陳凜擔心她在舅舅家受委屈。白葭不願他跟著擔心,於是說:&ldo;我的生活費和學費我媽早就一次性給了他們,錢挺多的,估計他們也很滿意,所以對我還行。&rdo;&ldo;要是他們對你不好,你就跟我說,我來給你安排。&rdo;陳凜握著白葭的手,一根一根撫摸她纖細的手指。寄人籬下怎麼可能不受委屈,但她是那種受了委屈也不會到處傾訴的人,他了解她。白葭沒說話。&ldo;其實我今天來找你,心裡也挺害怕的。&rdo;&ldo;怕什麼?&rdo;&ldo;你在江京最好的中學唸書,將來前途無量,而我只是工地上一窮二白的民工,我怕你不要我了。&rdo;陳凜凝視著白葭明亮的雙眸,似乎要看盡她眼眸深處所有的情緒。&ldo;又胡說,你才不是呢,將來你也會好的。&rdo;白葭把臉埋在他頸窩裡,貪婪地呼吸他身上溫暖的氣息。從小到大,他始終是個乾淨的男孩,身上永遠有好聞的味道,哪怕日子過得清貧,他也不會讓自己變得庸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