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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蕾見到程錚和格格耳鬢廝磨,一副親密的樣子,胳膊肘捅了捅丈夫,程晉衡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恰好看到程錚湊在格格耳邊說話,格格垂著眼簾一笑,小兒女情態盡顯。格格一抬眼,正遇到程晉衡略顯嚴肅的目光,心裡頓時一緊,想笑又笑不出來,只得掩飾的夾了口菜吃下。&ldo;你是滿族人?&rdo;程晉衡忽然問。格格一愣,隨即道:&ldo;是,我爸爸是滿族。&rdo;&ldo;姓什麼?&rdo;程晉衡追問。&ldo;納蘭。&rdo;格格回答。程晉衡沉吟一聲,沒有再說話。傅蕾察覺到丈夫的異樣,狐疑的瞥了他一眼。程錚送格格回家,格格忍不住問:&ldo;你爸是不是不喜歡我呀,怎麼那麼嚴肅?&rdo;程錚笑笑:&ldo;不是的,我爸一直那樣,他跟我大伯是兩種性格。&rdo;&ldo;嗯,你大伯是很親切。&rdo;格格想起陳董笑眯眯看著自己的樣子,心裡非常高興。&ldo;我大伯比較隨和,沒什麼架子,在生意場上呆久了,人都會變得圓滑,以前他可不是這樣。&rdo;程錚莫名的說了一句。&ldo;哦,是嗎?他不是一直經商嗎?&rdo;格格好奇地問。程錚搖搖頭:&ldo;他十幾年前才經商,之前一直在軍界,用的是化名,你不知道罷了。我們家族的生意基本上都在海外,我大伯名下那幾家酒店只不過是……他要不是為了監督我相親,就憑你們公司那兩三千萬的小生意,你能見得到他才怪。&rdo;格格思忖著,其實事後她對那次陳董和她談裝修合同的事也有點想不通,照理說酒店裝修這種小事交給行政經理接洽就好了,陳董卻親自出面了,到底是為了什麼?現在程錚這麼一說,她才有點明白,是為了不讓女方有壓力,也為了避免外人打擾,所以相親時選在了自家酒店的餐廳,陳董還扮作路人乙從旁監督,真是煞費苦心。程錚告訴她這些話,她有點絲毫也不覺得奇怪。像程家這樣的家庭,子女無論是從政還是經商都是很平常的事,即便是什麼都不幹,也照樣錦衣玉食,這就是權力帶來的特權。中國的特權階級從古至今一直存在,儘管為很多人所不齒,但早已是見慣不怪且無法消除的社會痼疾。&ldo;要不是他和我約好了在那裡見面,你怎麼有機會認識本美女。&rdo;格格得意的笑。程錚也笑了:&ldo;我大伯對你印象不錯,說你又機靈又可愛,不刁鑽古怪。他在我們家族說話很有分量,遇到大事我爸都得跟他商量。&rdo;格格頓時明白,為什麼這次她和他父母見面,他會把他大伯也請來,很顯然他是怕他父母不同意他倆來往,讓他大伯當說客來了。想到這裡,格格心念一閃:&ldo;那你大伯不是跟那位葉某某一樣,就是被陳雲的女兒稱為叉叉黨精神領袖那位,長居幕後,出謀劃策。&rdo;&ldo;什麼某某什麼叉叉黨?我不懂你在說誰。&rdo;程錚有些笑意,故意裝糊塗。&ldo;你少裝蒜了,名震天南的葉家,你會不知道。你大伯你爸不都是叉叉黨的嗎。&rdo;格格慧黠一笑。&ldo;你就直說好了,葉選寧,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太子黨的領軍人物,早八百年前的老黃曆了,有什麼好隱晦的,這些也不是什麼秘密啊。&rdo;程錚挑著眉,向格格眨了下眼睛。見格格靠在椅背上看著他,神情專注,他又繼續道:&ldo;我家在文革時受過很大沖擊,我爺爺被髮配到西北,我奶奶帶著我三叔去江西的五七幹校勞動改造,我大伯和我爸則留在北京沒人管,整天沒事兒幹盡打架。文革結束後,一家人才又團聚。&rdo;&ldo;我們家那時也很慘,我爺爺奶奶一個死一個瘋,我爸到現在提起來還罵呢。那個時代毀了多少人啊。&rdo;格格感慨的說。&ldo;我爺爺從西北迴來後,把家裡上上下下好好地整頓了一翻,定下很多規矩,所以我們家的人一直很低調。六 四事件之後我爺爺主動把西山別墅交了出去,全家遷到公主墳一帶,又讓我大伯從部隊上退下來經商,我三叔繼續從政,我爸原先想去二炮裝備部,但我爺爺不同意,讓他去總參,因為正軍級六十歲就要退役,而進了總參,副大軍區級退役年齡就不怎麼受限制了。&rdo;程錚說起這些事非常平靜,格格很仔細的聽著。難怪他那時不怎麼提自己的家世,原來是老輩人定下的規矩,兒女子孫都必須照著規矩行事。也難怪,這樣的家庭往往規矩多家教嚴,尤其是在歷次政治運動裡吃過虧的,更是謹慎。